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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临时安全区所覆盖的社区全加起来，挨家挨户地翻，恐怕也就这么多船了。
翡翠湖的那帮富人天天花高价购船，但现在谁舍得往外卖船？到现在，一栋楼能有两三艘船都算特别富裕了，更多的是一栋楼只有一艘公用的船。
至于其他的小区，惨到一整个小区就指望着物业一艘船的也有。
更何况有些人有船也不走正路，在水上当水匪。两伙人碰在一起，总有一伙的船会被划破，船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少。
为了建立安全区，话事人向周围社区征船，到现在也没征上来几艘。
这种时候，谁会把自己的命根子交上去？
门卫手里的笔一顿，以为是暴雨声太大，自己听错了，于是连忙掏了掏耳朵：
“你说啥？我没听清！”
“我说，捐船，40艘加厚皮划艇。”
柳絮冷静地又重复了一遍，
“所以我要见你们领导。”
门卫这才正眼看了看柳絮，连忙把她从保安亭外请了进来。
柳絮将船拴好，摘掉护目镜，抹了把脸。
雨越下越大了，有点喘不上气来。
门卫张了张嘴，似乎惊讶到了。这么个小丫头，能有这么多船？
他到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笔，赶紧拿起座机话筒，打了个电话：
“喂？?G，哎，我是门卫，这边来了个说要捐船的年轻丫头。
多少艘？四十艘！
我没说错！那丫头亲口说的四十！一个四一个零的四十！
……哎，好，好，没问题。”
放下电话，门卫道：“待会儿办公室来人接你，你在这坐一会吧。”
这个数目显然也惊动了上头，柳絮还没坐一会儿，就有一个荷枪警官将她接走了。
绕到仓库后，一路上坡，这一片原来是平地，全靠人工填充地面拔高了高度。
不远处就是已经建成的一片水泥房，走到水泥房处，地面已经抬升到没有积水的高度了，和柳絮上一世住过的救灾点极其相似。
走过已经建成的临时安全区居住点，在末尾垒着一个很小的房子。
荷枪的警官示意她进去说话。
原来这里就是办公处？
柳絮上一世居住的救灾点办公处堪称阔绰，救灾点话事人更是在救灾点物资中百般克扣，把他自己在末世中养得膘肥体壮。
相比之下，这个办公处寒酸得让她一瞬没反应过来。
柳絮打开门进去，发觉里面除了几张办公桌外，基本没有其他东西了。
听到动响，坐在最里面的一位女性忽然从材料堆里抬起头来，冲柳絮点点头：
“您就是要捐船的那位？您来这边坐吧！”
柳絮在她对面坐下，发觉连办公室里的家具都有些破旧，恐怕也是从水里捞上来的。
面前的女性带着金丝眼镜，一头干练的齐耳短发，末梢参差不齐，像是自己随便剪短的。
她胸前挂着“舒月仪”的名牌，看官衔，她就是这个安全区的话事人了。
舒月仪双手交叉：“您好，我是安全区临时管理员，舒月仪。您怎么称呼？”
柳絮只道：“姓柳。”
舒月仪点点头，也递过一张写有自己联系方式的字条：
“柳女士，您是真的有40艘船要捐？”
“是有40艘划艇不错，”
柳絮忽然话锋一转，
“但我并不打算无偿捐献。”
不知道是不是柳絮的错觉，她的话音落下，似乎连办公室里其他人的打字声都停止了一瞬，直到舒月仪咳嗽了一声，才重新响起。
舒月仪似乎对柳絮的说法早有预料：
“那您是打算获得什么样的报酬？我们可以在能力范围内考虑。”
柳絮点点头：
“我首先想问一下，你们官方的物资都是从哪里来？”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舒月仪道：
“当地政府的应急物资库存，警官协助打捞，还有合作商家的物资。你应该猜得到。”
“无论从什么渠道来，你们能保证食物的食用安全吗？”
“这是自然，虽然有些东西是从水底打捞的，但我们来救灾，不可能售卖和分发质量过差的食物，还是会进行最低限度的筛选。”
“好，”柳絮说，“每批由我的船的运送的物资，我都要三成的分成。”
舒月仪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抱歉，政府拨下来的物资不是让我们拿来做交易的，唯独这项不行。”
虽然被拒绝了，但柳絮忽然有些高看她一眼了。
政府物资的意义就在于赈灾，而实际操作起来，却又及其考验人性。上一世，柳絮就见到了太多层层私吞物资的现象。
相比之下，舒月仪的这种正直，才是管理层应该具备的。
见柳絮低头沉思，舒月仪也退了一步，说到：
“你如果需要大量物资的话，用你的船打捞上的物资，可以分你三成。
政府分发给我个人的所有物资，我也可以分你六成，直到我调离这里前一直有效。但赈灾物资不能给你。
还有超市的物资，我也不能完全左右，毕竟店家也要生存。
但我可以给你手牌，你带着它，可以用更低的价格购得超市物资。”
连自己赖以生存的物资都能让出六成，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这么算下来，也是一笔数量很大，而且有持续收入的物资。
见舒月仪愿意让步，柳絮也不介意各退一步：
“这样也可以。”
舒月仪微微松了一口气，冲旁边的助理一招手：
“小薇，把我的手牌拿来，给这位柳女士。”
然而舒月仪还没放松两秒钟，就又听到了柳絮的声音：
“但这样还不够，长官，我希望从你这里获得一张身份卡。”
空气瞬间安静了。
助理小薇歪了歪脑袋，似乎没有听清：
“女士，你是说的什么？”
舒月仪面上不显，却帮柳絮遮掩了过去：
“没什么，你去找手牌吧。”
除了小薇，其他人也因为一些统筹协调工作准备外出了。
办公处里，一时间只剩下舒月仪和柳絮了。
舒月仪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疑惑：
“柳女士，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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