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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打算回去就还的话，我回去之后就去找你。”
柳絮觉得没必要让不熟悉的人知道她家的位置。
更何况最近官方和她往来密切，只要稍加打听，很容易就能对上号。
这个女生在她戴着口罩墨镜的情况下都能认出她来，感觉并不安全，还是谨慎为好。
“……囡儿哟，这就是借你船的那个嘛？”
一个拄着拐的老人从后面跟了上来。
老人和女孩一样，也是极其干瘦的类型，虽然拄着拐，但步伐看起来分明十分轻便，不像是腿脚有问题的老人。
“啊，爷爷。”7栋1201连忙上前扶住老人，“?G，就是她。”
“好孩子，好孩子哟……”爷爷抚着胡须，“大恩不言谢，孩子，待会儿来咱们家坐坐，爷爷给你煮饭吃！”
柳絮没多说话，顺着场面点了点头，就开着冲锋艇离开了。
待船开远，白霜小声道：
“柳絮，你别去，你今晚和柳枝来我们家吃呗？”
柳絮也只是应个场面，还没有放松到真的打算进陌生人家：
“今天又是什么日子？又吃好的？”
“还能是什么日子，过完初一过十五呗，咱大贺元宵节！”
白霜说完，白雨也接话了：
“现在谈钱也是虚的，纸钞恐怕也没有几天能用了，但你借额度给我们，也实在帮了我们大忙，所以有空来我们家多吃两顿饭吧，就当图个人多热闹，也省得你做饭了。”
柳絮不是在小礼节上纠结过多的人，她们有愿意回报的心就好，至于回报形式自然随意。
柳絮欣然应允。
回了9栋，柳絮发觉有些低楼层居民又回来了。
有的挤得鼻青脸肿，有的四肢浮肿苍白，显然没从安全区抢到位置。
回了1101，柳絮将牛奶和奶制品都倒了出来，重新分好类，然后收进了空间仓库。
24盒装的牛奶，她硬生生穿成一串拖来了13箱，其他奶制品更是数不胜数。
这么一看，最近健身还是有些成效。
给袋子填缝时，没觉得自己拿了多少奶酪棒，用盒子一收纳，发现将近有两百个。
柳絮抓起十几个，重新放回真实空间的茶几上：
“柳枝，想吃可以吃几个，看家辛苦了。”
收拾好后，柳絮重新裹好雨衣背上包，戴上口罩墨镜，绑上刀，准备好弹夹，驾船前往7号楼。
遥遥望向7号楼的窗口，能看到老人白色的胡须在风雨里微微晃动，没想到这个老人也下来了。
柳絮的目光探向他身后，七号楼的低楼层居民也并不少。
而这一老一少如此消瘦，还有物资和船，为什么不会被低楼层的抢劫？
柳絮的警惕心更上了一层。
靠近窗口，1201率先走上前来，把船和充气筒递给了柳絮。
船被洗得一干二净，和张明达借完时脏兮兮的样子完全不同。
老人也十分热情：“娃娃，要不要来我家吃饭？爷爷给你煲汤喝！”
“不用了，谢谢。”柳絮说地很决绝，“没事我就回去了。”
“哎、哎……你等等。”
1201叫住柳絮：
“那个，请问，你有活血止痛膏吗？我可以再拿东西和你换！
我爷爷年纪大了，一下雨就膝盖疼，这雨一连下了两个月，家里药都用空了，实在没办法……”
“娃娃，别听她的，不用，我不用，你要是着急就先走吧！”
“爷爷！”
两个人显然意见不一致，柳絮也懒得在暴雨看什么亲情大戏，于是道：
“你们先商量好再说吧，这也不是吵架的时候。”
柳絮也不说自己有没有，模棱两可地撂下两句话就划走了。
……
柳絮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周围绕了两圈，然后前往了安全区办公处。
今天安全区和超市刚开业，无论是办公处、武警还是驻地医生都很忙碌，实在没有空闲人手，所以今天柳絮的三成物资只能由自己来取。
夜幕已至，挤不进去的人也只能赶紧找其他地方过夜，混乱的安全区也基本稳定下来。
一间水泥房有五十张床铺，柳絮路过时瞥了一眼，恐怕已经严重超载了。
基本上一家人窝在同一张床上，这一间屋里至少挤了一百五十人，房子里气味额外难闻。
柳絮取了物资，正打算走，忽然听到有人从身后喊：
“毅哥，你看！这是不是当时抢咱物资的那个女的！”
“去，瞎喊什么呢！小点声！”
柳絮皱着眉回头一看，是当初带着大部队住在百货大楼里的杨志毅。
刚刚不小心嚷出大实话的，是一直跟在他身边那个黄毛小刺头。
所幸雨大，应该没人听清小黄毛说的话。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们。
百货大楼的物资应该不会在两个月就消耗殆尽才对，是又有其他人去抢了他们的物资？还是他们的大部队终于分崩离析了？
小黄毛走了上来：
“你也来安全区住了？”
杨志毅冲着黄毛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不好意思啊，他说话一直管不住嘴，没想到在这遇到你。”
只有过一面之缘而已，柳絮也不想多交流，只随意说了一句“没关系”。
倒是小黄毛依然兴高采烈，看上去对柳絮当初救了孩子的事印象很深：
“你在哪号屋住？我们现在当上巡逻员了，以后饭不够吃来找我们帮忙啊！我帮你偷点吃的！”
杨志毅又一巴掌招呼上去：
“你可管管你那嘴吧，没点好话！”
杨志毅早早就注意到了柳絮手里的箱子，再看她的面色和衣服，不像是缺食物的人。
杨志毅直到有些事不能多问，于是只说：
“你是住这附近吧，以后有事来安全区，我们可以尽可能帮忙，当初救了那孩子，实在无以为报。”
杨志毅冲柳絮点点头，然后薅起小黄毛的雨衣帽：
“走着，别唠了，巡逻去！”
想起自己当初给出的布洛芬和温度计，柳絮还是礼貌性地问一句：
“那个孩子现在还好吧？”
杨志毅的动作一顿，刚刚还咋咋呼呼的小黄毛也沉默了。
“……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杨志毅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拉起小黄毛。
两人重新走进了大雨中，继续巡逻去了。
显而易见，柳絮走后，杨志毅的这支大部队发生了许多事，但她也没有什么过问的兴趣了，这些事情太屡见不鲜。
柳絮没什么感触。
末世之中，那么小的孩子活不下去也正常。
只是可惜了她的一盒布洛芬混悬液。
……
柳絮带着物资驶回1101，照例将粮食放在一边，然后将能用的东西洗净消毒，放进空间。
之前商量好晚上一起吃饭，于是柳絮又叫上柳枝，打算准备点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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