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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菡雅依然一口咬定，她没出去过，她不知道姓钱的跑哪去了。
隐约还有张夫人啜泣的声音传来。
以为张夫人不添乱、少说话就算成功，却没想到，她还边哭边添了几句“雅雅她真没出去，真不知道呀”。
张夫人素来软弱顺从，看上去一点撒谎胆子都没有，所以她说出来的话，反而让男人们有些相信了。
但在这种时候，一个壮劳力不翼而飞，这份怒火没那么容易平息。
“嘭”的一声巨响，似乎是拍上了房门。
两个男人还在骂骂咧咧，衣服被撕扯开裂的声音、张菡雅的尖叫声也同时传来。
在不可描述的声音传出来前，柳絮关闭了监听。
张菡雅确实没食言，还算可以信任。
后天凌晨，柳絮正打算出门去黑市，张菡雅突然偷偷溜下楼来。
她的脸红肿着，有些狼狈：
“他们两个刚刚出去找姓钱的了，我昨晚装晕时听到他们谈话，他们今天就是去黑市找人，去看看姓钱的是不是去了黑市……至于别的，再等我几天时间。”
真是正好。
柳絮正准备带着柳枝，在极热天气里第一次出摊。
凌晨两点，柳絮和柳枝全副武装，戴着口罩，准时驶到繁华里社区。
繁华里社区在更南边，离翡翠湖较远，本就地势高，社区后的小广场还被居民合力填土抬高，来逛夜市的人想淌水步行都可以。
黑市里出摊的人已经大换血了，尤其是曾经兜售自家奢侈品的人已经寥寥，远没有之前多。
那种往往是存粮最少的一批人，很难活到现在。
至于那些奢侈品，如果是真动物皮制作，往往也会被饥不择食的人煮了吃掉。
柳絮还是带来了几十斤的打捞米，边和其他人商讨以物换物，眼神边不经意地瞟向四周。
过了半个小时，柳絮船边的人都围得水泄不通了，才终于看到那两个熟悉的人影挤进人群之中。
柳絮向柳枝使了个眼色，柳枝锁定1202那两个人，然后点了点头，悄悄从船尾跳下船，淌水绕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远远跟在那两人的身后。
见柳枝跟上那两人，柳絮才收回眼神，专注于自己眼前的粮食贩卖。
忽然间，柳絮隔壁卖死鱼的新商贩忽然大叫了一声：
“有强盗啊！抢粮食了啊！”
商贩看到一双手从人群中伸了出来，还以为是挤进来问价的，却没想到，那人直接拽起他的鱼篓就跑。
商贩试图死死拽住自己的鱼篓，可还是慢了一步。
他甚至没看清小偷的脸，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鱼篓埋没进人群中。
商贩气急败坏，果断跳下船去追，结果前脚下了船，刚刚跑远，后脚船就被别人偷偷放了气。
等他没追上小偷、一无所获地狼狈而归时，却发现自己的船也被人偷走了。
商贩扑通倒在原地，嚎啕大哭。
而周围的人只是绕得更远了些，没人想去帮他一把。
这种时候，谁不是自身难保。
不敢管，不想管，管不起。
柳絮也收回视线。
人就是在末世中越来越麻木，承受能力越来越强的。
只是被偷去了粮食，其他人甚至不会为此皱一下眉。
船边人挤着人，柳絮正和其中一个人讨价还价，忽然敏锐地注意到，有两只手偷偷伸向她的船沿。
柳絮的嘴角微微上扬。
太久没来，这群新来的贼都不知道谁能招惹、谁不能招惹了。
“咱们也不多掰扯了，姑娘你直接开价吧，多少块金砖你能把这些米都卖给我？”
大爷正着急地和柳絮讨价还价，生怕眼前的米被别人抢先买去，柳絮忽然摆了摆手：
“大爷，你往后退退。”
“哎，丫头，你刚刚不是还……”
大爷以为柳絮临时改了主意，不想卖给他了，正要着急，却见柳絮从身后摸出一柄在黑暗中都闪着寒光的尖刀。
刀锋寒光一闪，柳絮伸手逮住什么东西，直直挥臂向下连刺了两三下，大爷吓了一跳，机械地低头往下看，却忽然被呲了一脸血。
与此同时，大爷的身后传来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
柳絮的这把刀还是从古董市场找来的好东西，一下就狠狠扎穿了小偷其中一只手。
小偷仓皇缩手，柳絮却瞬间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将另一只手也瞬间扎穿！
刀身从小偷的手背没入，刀尖从手心里穿出，嘀嗒嘀嗒地滴着血。
柳絮一转刀柄，直接拽着刀柄向自己的方向拉。
小偷被扎穿的掌心瞬间被硬生生豁出一个大口子，他大声尖叫着“别拽了，别拽了”，一只手马上就要被扯成两半，他不得不从人群中出来。
“姐、姐啊！我错了！我不偷了！再也不偷了！你放了我吧！”
小偷扑通跪在地上，连哭带嚎地求饶。
无辜被抢的普通人都没人同情，更不用说一个偷窃不成的贼了。
现在还有资源能来黑市置换的人，大多也是有点家底和本事的，面对这样的场面，更是十分麻木。
除了零星一部分人往柳絮这边看了几眼，其他人都权当没听见。
围在柳絮船边的人，等着柳絮赶紧处理完，他们好接着买米；在其他船边买东西的，更是连头都懒得抬。
“姐、姐！我求求你了！把刀抽出来吧！我真不行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现在就废了啊！！”
小偷疼得一抽一抽，苦苦哀求。
“行啊。”
柳絮利落地应下，握住小偷的小臂，用力抽出刀柄。
血花溅到了旁边大爷的衣服上，大爷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
小偷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柳絮闪着寒光的刀刃又唰地落下。
“啊啊啊——！”
柳絮这次直直刺进了小偷的手腕。
刀极尖锐，刺得极深，柳絮将刀一拉，划出一个大口子。
在小偷的哀嚎求饶声中，柳絮直直挑断了他的手筋。
“手、手！我的手啊……！”
“手你*的手，摸了我的船就把手筋都给我留下！”
柳絮一声冷笑，趁他跪在船前，疼得动弹不得，挥刀割开他的另一只手腕，将两手手筋齐齐挑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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