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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给她换上了一条干净的裙子，把她安置在了他的床上。
他手指拂过她的发，把她脸上凌乱的一些发丝细致捋到耳后。
黑色的发，莹白雪肤，极致的美，摄人心魄。
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的人，好似真的只是睡着了。
他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整点时钟的钟声把他的思绪拉回。
他也躺了上去，看着南乔的侧颜，轻声问:“如果我那时什么都不要，你会选择活下去吗？”
一具尸体当然不会说话。
他永远都等不到南乔的回答了。
他的手伸在半空，想触碰她又收了回去。
良久，他侧过身，背对着她。
洛弗斯咬紧了牙关，泪水几乎溢满了眼眶，口中发出了极其压抑的呜咽声……
彻底宣泄完悲伤，时间也在缓缓流逝。
他好像真的不难过了，只是感觉很空洞，很疲累……
心像是被掏空了，空了，当然就不难过了。
“这是我妈妈种的蓝玫瑰，神明大人一定会喜欢的，或许还会回应我的祈求。。”
“我的小雏菊才是神明大人喜欢的。”
“……”
洛弗斯发现自己身处圣殿的大广场,嘈杂的说话声传入耳朵。
鲜花节这天，仪式还没开始。广场里人很多，热闹极了，几乎人人手里都拿着几朵花。
看了看四周，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周遭的场景太真实了，这是真的。
时间回到了过去，意识到这一点他几乎要喜极而泣。
南乔的死他还历历在目，居然有了挽回的机会。
“这位先生，您的匕首掉了。”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男孩出声提醒，他盯着地上那把做工精致的匕首，眼里满是喜爱。
“我不要了。”洛弗斯头也没回，他急需找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冷静一下，匕首是他故意遗落的。
小男孩激动的把匕首捡起来,很是珍重的藏在怀里。
洛弗斯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不停地走来走去缓解压力。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南乔还活着，这一次他要让南乔活着。
下一刻，他凭空出现在了圣殿的小仪式里，一模一样的场景，他成为了大祭司，南乔不敬神明交由他处置。
当他再次看到南乔时，竟控制不住流泪。
是鲜活生动的南乔，她会呼吸……
她目光淡然，依旧清冷高傲。
直到这一刻。洛弗斯觉得自己才是真正活着，之前的自己宛如行尸走肉，南乔死了他好像也跟着死了。
这一次，他没有用瞬移术把她带去地牢，而是带去了他居住的家。
南乔和他相隔两米，洛弗斯主动走上前，竟跪了下去，他丝毫不顾忌无所不知的神明，向南乔表明自己的忠诚，“南乔小姐，我永远会是您的狗，我只听您的话。”
南乔略微疑惑地看着他，他现在是大祭司不是她以前能随意欺辱的了，他很诡异。
洛弗斯知道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奇怪，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还这么低姿态。
她不会知道，她在他面前死过一次。
他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会收好自己的所有妄念，当一条忠诚不求任何回馈的犬。
南乔似是想到了什么，清冷的嗓音有些嘲讽，也有几分了然，“你想要什么？”
洛弗斯深怕她胡思乱想，又找机会自杀，他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我什么都不要。”怕她不相信，他补充:
“我不信神，您才是我的主，作为您的狗怎么敢提什么要求。”
天空响起几道巨雷声，是神明的警告。他不管不顾，继续向南乔表忠心。
“我确实爱慕着您，所以我什么都不要，我心甘情愿当您的忠犬。”
他爱她，所以甘愿退步，即使退的这一步是再也无法真正触碰她。
他的神情不似作伪，姿态又摆放的那么低。
南乔信了他，身体也放松下来，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闲适地靠坐在沙发上，“那我和迪维结婚，你会反对吗？”
没有什么比南乔活着更重要了，哪怕要看着她和别人结婚。
“您无需问我这种问题。”洛弗斯轻声道，“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操持你们的婚礼。”
“除了迪维，您还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为您动用大祭司的权利。”
他的底线已经被彻底击碎过了。
现在仅仅只是看到南乔坐在沙发上，他就感到了莫大的满足。
南乔没回答，而是问了他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我真的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让洛弗斯陷入了恐慌，他已然明白了这个问题的含义。
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他怕她再次消失，想牢牢抓住她。洛弗斯不管不顾的向南乔扑过去，就差一点点的时候，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梦结束了。
他睁开眼。
身旁是无声无息的南乔，一阵巨大的空虚感环绕着他。洛弗斯怔怔地看着，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醒了，她再也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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