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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目的一致，两人都放心的后背交给了对方。
陆湮动作利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长剑划过敌人的脖颈，淡漠安静的眼底掩藏着最深的狠厉。
封扬紧随其后。
雨水冲刷，将地面染红，四处蔓延。
“轰”刀剑相撞，火光四溅。
封扬不减攻势，双手握剑，连续反手劈出，大刀再次落下，卷带着凌厉杀气，犹如翻涌江水一般。
面对如此攻势，封扬不得不闪身躲避。
转身之间，他触及陆湮的眼睛。
两人擦肩而过，封扬往后撤，陆湮往前冲。
交换对手。
那人原是想乘胜追击，不想却被一柄利剑迎面刺穿，封扬则是一剑将他面前的敌人拦腰砍断。
配合完美。
厮杀继续。
两人身上本就有伤，又厮杀了这么久，体力跟精神明显慢了下来。
陆湮不断施展剑法，在众多黑衣人的包围中厮杀，剑气纵横，收割了无数黑衣人的性命，鲜血四散飞溅。
青色衣袍被血浸透，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封扬身形旋转，长剑连续横扫，让剑气如风一般飞向敌人。
效果不错，但也消耗了封扬很多力气，让他后退数步，大口喘息。
正是这个时机，让敌人有机可乘。
长刀落下，虽然封扬已经很快反应过来了，但是还是来不及，一道可怖伤痕出现在封扬的后背。
这道攻击既快又重，险些让封扬站立不稳。
敌人乘胜追击，再次举刀劈下，陆湮立即发现了封扬的状况，剑光一闪，挥剑斜刺。
敌人躯体轰然倒地，溅起水花。
秦晖月杀死靠近她的敌人之后，也注意到了封扬那边，“封扬！！”
见此情形，她不再遵守约定，冲进人群与他们并肩。
“不要过来，蠢兔子。”陆湮怒吼。
然而秦晖月已经到他们跟前了，秦晖月用从敌人手里抢来的刀横扫敌人。
陆湮怒了。
他不想她过来，封扬受伤确实是在他的问题，他没能顾及他，但她也不至于过来吧，是怕他护不住他的命吗？
周围瞬间充满凄凉的肃杀之气，陆湮持剑纵身跃起，长剑挥动，迸发出冷然的寒光。
他凌厉的击杀敌人，动作干净利落，直逼敌人脖颈。
“你们俩都走，蠢兔子带他一起。”眉宇之间尽是风雨欲来的戾气。
封扬站稳身子，直起脊背，咬牙道，“我还能行。”
说完再次挥剑与之厮杀。
他的进攻快速且狠厉，劈开刺来的武器继而将剑锋反逼过去，锋利剑刃在敌人脸上留下伤痕，鲜血顿时喷洒。
秦晖月本想劝他退出战场的，见他如此坚持，便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因为封扬的受伤，秦晖月也进入了战场。
但陆湮总会先她之前将靠近的敌人杀掉，根本不给秦晖月出手的机会。
他这么做并不是那种不想她染血的无聊理由，他只是怕敌人会伤到她。
“他们的招式有点奇怪。”封扬突然说了句。
陆湮闻言勾了下唇。
看来他也没那么蠢嘛。
他早就发现了，这些人根本不是大晏人，虽然用的刀剑和穿着都是大晏的样式，但武功招式出卖了他们。
封扬隶属大内，又是跟在蠢兔子身边，他不认得很正常。
可他不一样，这些人是他最熟悉的敌人。
想成为异姓王何其容易，他的王位自是拿战功换来的，而战功就是从东陵国身上挣来的。
他前世最熟悉的敌人，东陵国。
东陵国的人为什么要杀蠢兔子？
难得是朝中有人勾结东陵国？
“哪里奇怪？”秦晖月问。
封扬只是觉得奇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黑衣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随后展开猛烈攻势，几人被逼着往后退。
身前是虎视眈眈的敌人，身后是翻涌的江水，他们进退两难。
连续几日大雨，江水大涨翻滚汹涌，光是站在旁边都怕被突如其来的江水卷入其中。
“封扬！！”秦晖月突然大喊。
陆湮闻声抬眸，见到封扬身后有柄大刀即将落下，他迅速出手将封扬扯到自己身后。
然而大刀并没有落空。
陆湮闷哼一声，利剑脱手，他的身子往下坠，在被卷入江水前他用力推了一把封扬，让封扬免于同他一起被卷入江水的命运。
江水席卷，不过一瞬陆湮便没了踪影。
在被卷入江水前那一刹那，陆湮的眼睛看向秦晖月，他想知道蠢兔子会不会有哪怕一点点的为他着急。
同时也是想在死前最后看她一眼。
死的人不是封扬，她应该会没那么难过吧。
毕竟他们之间只有仇恨。
但是封扬不一样，他是陪伴她多年的护卫，是前世为她甘愿赴死的人。
秦晖月怔愣。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身上很冷，阵阵发麻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她想喊出陆湮的名字，却怎么都喊不出来。
突然间她觉得脑袋好疼，脑袋里闪过很多陌生的记忆碎片，容不得她细细回想查看那些记忆碎片，便被胀痛强行中断。
封扬更是震惊，但他又不能震惊太久，他迅速反击。
强忍着疼痛，迅猛进攻。
封扬眸若寒星，眼底泛着丝丝的血色。
陆湮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死了不是正好吗？他死了他不就可以霸占殿下了吗？
为什么要牺牲自己，选择救他。
他就没见过他那么蠢的人，虽然他们现在并肩作战，但他们到底是敌人，是竞争力对手。
秦晖强压下身体的不适，握起长刀奋力砍杀敌人。
此刻的她很麻木，全凭本能在砍杀躲避，脑子里全是刚才陆湮落入江水前的深情一眼。
封扬身上的伤很严重，即使他强撑着，也即将到极限了，秦晖月身体并未恢复，又持续了那么久吗，她显然也快到极限了。
就在他们以为要必死无疑时，支援总算来了。
“晖月！晖月你在哪！！”江舟郅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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