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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偿命！”
妙善没有半分躲闪，他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我……”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要杀了你！”
妙善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崔月浔一剑结束了他的性命。
“呵，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当真对她没有感情？那你为何不敢看她的尸体！”
妙善睁开眼睛仍旧没有说话，那双向来清澈坦荡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别的东西。
“妙善，你是在骗谁呢？你骗得了自己吗？”
“你看看她，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竟然会被你这种自称人世佛的混蛋给杀了！”
妙善不再和崔月浔对视，他垂下自己的眼睛看着地面。
白汐被崔月浔放在了地上，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她都感知不到。
“我承认，我……爱她。”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
圣子说自己爱刚刚亲手杀的那个魔修！
这是什么进展啊喂！
崔月浔低笑出声，手里的剑也消失不见，他悲哀的看着地上毫无声息的白汐。
“汐汐，你看……他现在说自己爱你了。可是……可是你已经不在了啊……”
妙善自始自终不敢看白汐的尸体，他沉默着，终于他慢慢脱下自己身上的袈裟看向白汐。
“白汐，对不起。”
“可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没办法……”
妙善将自己珍爱的袈裟盖到白汐身上，双手颤抖着摸了摸白汐的脸颊，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碰白汐。
崔月浔讽刺的看着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看着白汐的妙善，“伤天害理？我怎么不知道她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旁边围观的有人说话了，“清灵派的悬赏都说的很清楚了，你难道没看？对，我忘了，对你们魔修来说，干什么都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要我说这女魔头就死的好，她也是自己想死的，你怎么能怪圣子呢？”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崔月浔身上的嗜血之力要发作了，他身上冒出大量的魔气。
“你，你给我说清楚！”
他快速移动到喊的最起劲的那人处，一手掐上了他的脖子，“你来说，一五一十的说！”
那人吓的不轻，赶紧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崔月浔这才明白，原来悬赏令上还有这种描述。
那日悠瑶让他看悬赏令时他只瞥了一眼，并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没想到全是些无稽之谈！
他突然冷静下来，然后放开那人回到妙善身边。妙善还在温柔的注视着白汐，似乎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后他坦荡了许多。
崔月浔没有打扰他，反而问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她今日不主动往你的剑上靠，你还会杀了她吗？”
妙善轻轻点头，“会。”
崔月浔讽刺一笑，“我也不知该说你是有情还是无情。”
“那若是我告诉你，白汐她自始自终都没有做过那些事，那全都是我逼她控制她做的呢？”
妙善猛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崔月浔嘴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他从怀中取出一面铜镜，将自己的血和修为渡进去之后那镜子出现了画面。
赫然是那天白汐和张吾清在他那处宅院里发生的真实情况。
崔月浔眼眸一动，画面又变成了白汐和他一起相处的时光，间或夹杂着张吾清和悠瑶的那些隐秘私事。
“都看清了吧！这才是真相！”
“是我控制了白汐，为她下了噬魂咒！她都是被我控制的！”
“可是你们看，尽管这样她还是宁愿自断筋脉也要让张吾清逃出去，你们说她能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吗？”
“真正心狠手辣之人应是张吾清！他歪曲事实，弃自己师妹性命与名声不顾，只知道满足自己的利益！”
崔月浔用了自己的大半修为才让显真镜映出了事情的真相，此时他嘴角溢出来鲜血。
所有人都呆住了，原来他们一直以为是个魔修的白汐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吗？
他们都做了什么啊？
妙善猛的坐在了地上，他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崔月浔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他一步步朝妙善走进，“怎么样？你还好吗？”
“这种锥心蚀骨的痛我也要让你尝尝！”
“是啊，我是不可原谅，但我永远相信她。”
崔月浔抬头看了看天，他的身上很痛，大半修为突然被抽走真的很难受，可再怎么痛也比不过他心上的。
“白汐，我来陪你了。”
他燃尽了自己所有修为，全部倾注在了显真镜里，以后这面镜子会无止尽的播放这件事情。
白汐再也不会被世人唾骂，这也算是他为白汐做的最后一件事。
崔月浔身体慢慢消散，他看着妙善，“你记住，你要好好活着，永生永世遭受真相的折磨！”
显真镜掉在了妙善的手里，他猛的惊醒，盘坐在地开始为已经死去的白汐疗伤。
“你等等我，我……我是圣子，一定会救活你的。我救了你一次，就还能救你第二次，你……”
可无论妙善怎么为她疗伤，白汐都没有半点反应，她躺在那里任人摆布。
“圣子，节哀。”
围观的人渐渐散了，他们知道自己误会了一个好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连佛门圣子动心这件事都不再议论了。
妙善将白汐抱在怀里，圣子的眼泪落到他怀里女人的鼻尖上，“汐汐，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敢去见白汐，崔月浔说得对，他会一辈子饱受真相的折磨……
——
“大师兄，有师姐的消息了。”
一个小弟子匆匆跑进大堂，“这是门派收到的信。”
掌门赶紧接过，看完后眉头舒展。
“怎么了？”
见张吾清这么着急掌门也不忍心瞒他。
“小汐现在和法陀寺圣子在一起，不日将会同他一起抵达清灵派，圣子不仅不要赏头，到时还会送我们一份大礼呢。”
张吾清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但面上还是做出惊喜的样子，“好，那我们就等师妹回来，看看她给我们备了什么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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