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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头一次看到张起灵脸上出现这样复杂的表情。
胡八一赶紧幸灾乐祸的鼓起掌来，“上，小哥上去干他！瞧瞧，瞧瞧，衣服都给你扯开了，幸亏里头穿了潜水服，否则这里这样冷，还不得给你冻的打个喷嚏？”
“我靠！胡八一你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动荡朝廷、包藏祸心！”汪无余破口大骂了一句，“看我先把胖子给你株连了！”
胖子还在前面撵齐羽呢，一听到汪无余在他屁股后头嚷嚷，立刻来了精神，也不管齐羽了，直接掉头回来，摩拳擦掌地问，“怎么珠联？藕断珠联？”
“藕断丝连吧！你个文化的东非大裂谷，成语的马里亚海沟！”汪无余本来跑的挺好，被胖子一闪，差点崴脚。
汪无余这边只顾着骂胖子了，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起灵一下蹿过来了，整个人都无声无息地贴在汪无余身后！
“w......”
汪无余是嘴刚张开就被张起灵一把扣住了，都没来得及抬腿跑，就被张起灵一拧腰，抬腿绊住，随后，他整个人就被张起灵锁进怀里了。
“嘘。”张起灵捂住汪无余的嘴巴，突然道。
胖子本来以为张起灵是上去敲人的，还想幸灾乐祸地笑一波呢。
还是shirley杨发现张起灵不是如此计较之人，此时冲过来扣住汪无余，必定有大事发生！
shirley杨立刻给胡八一打个手电信号示警。
胖子也看到了shirley杨打的信号，立刻停下脚步，直接贴到旁边的洞壁上，不再发出声音。
这其实是他们研究出来的应急措施。
手电光源连续短促的闪烁三下，就证明有情况，就地隐蔽，保持安静，想办法汇合。
汪无余摇了摇头，嘴巴使劲嘟了嘟，张起灵才将手放下，却没松开他，只是贴着汪无余的脖颈，轻声道，“你是谁？”
他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了，汪无余差点都以为这是错觉。
“我以为你知道我是谁。”汪无余也轻声回答了一句。
他就这么侧着头，虽然通道里没有一丝光——shirley杨他们以为有危险，把手电关了，火把灭了。
张起灵静了几秒，松开了汪无余，突然问他，“你是故意扯衣服，要看我的纹身？”
“原来你也会有疑问。”汪无余笑了一声，说，“我也得提防某些人提前做手脚，把你也掉包了。”
张起灵小小地喘了口气，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某些猜测是对的。
汪无余看到这一幕，也在心里松了口气，但是表面上却丝毫不露出任何神态来，担心前功尽弃。
也幸好张起灵本身就是个简单的人，虽然武力值很高，但是对于人心，却算计的没有那么精明。
恐怕他真正改变，是被人拿去钓尸，在陈皮阿四手下做了许多年的原因——是这些人心算计，让他从现在的纯粹心性，变成吴邪认识的那冷漠样子。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张起灵就摸出手电，直接打开了。
只是没想到手电筒的光芒，正好打在偷偷摸摸的、往胡八一那边走的胖子身上，把胖子吓得直接跳了起来，猛地蹿了出去！
一直听到汪无余在后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胖子才反应过来，停住了。
胖子一下跌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小哥，你......”胡八一露出了一副非常震惊的表情，他从来没想过张起灵也会干出这种事。
“齐羽不见了。”张起灵静静的看了一眼胡八一，似乎是知道胡八一心里的想法一样。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也跟大鱼学坏了......等等！齐羽不见了？！”胡八一一开始听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
可能是因为张起灵的语气，实在太平静了，这导致胡八一在听清了这句话之后，汗毛都立起来了。
汪无余看了一眼张起灵，两个人默契的一点头，同时往前方跑去。
shirley杨也顾不得多想，赶紧招呼胡八一和胖子跟上。
“我知道你有顾虑，记忆也没恢复，有今日这一遭，很正常......你放心，我挺喜欢你，至少，和你绝不成敌人。”汪无余再往前追齐羽的过程中，回头看了一眼。
他发现老胡他们已经被甩出很远的距离了，应该听不到他们讲话，才小声的对张起灵如此说道。
张起灵没有回应。
汪无余歪头撇了他一眼，发现张起灵好像有点发抖，急忙把他拦下来。
“你怎么了？”汪无余顺手摸了一下张起灵，发现他身上很凉，耳尖都冻得通红。
“......”张起灵微微往后躲了一下，拿乌黑的眸子去看汪无余，嘴巴轻轻抿了一下，但是没说话。
“我绝不会成你的敌人。但张启山和九门就不一定了。我们的共同敌人，应该是那个组织......不，不止一个组织。”汪无余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
随后，他看着张起灵，轻声说，“等你恢复了记忆，再和我说这些吧——先救齐羽。”
汪无余表面上装的像个通晓一切的大佬，内心其实慌的一批。
比如刚刚张起灵问他是谁的时候......
好在汪无余凭借着自己瞎扯淡的功夫，稳住了张起灵，至于张起灵什么时候恢复记忆，汪无余就不操心了。
因为那个时候，汪无余肯定已经跟张起灵打好关系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齐羽不见了的？”汪无余想着他们已经跑了这么久，而且速度也不慢，但是一路上都没有看到齐羽的踪迹，立刻觉得有点奇怪。
“shirley杨关手电之后。”张起灵说道。
“......”汪无余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张起灵那么早就发现齐羽不见了？
汪无余看了两眼张起灵，然后掉头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齐羽不至于跑的这么远。他可能在我们身后的某个位置......这条通道，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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