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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先帮我看着,我很快回来。”
“好的。”
路行周转身回休息室。
白听一直都深刻地明白,她跟路行周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喜欢谁,跟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和选择。
路行周喜欢别人,也是迟早的事,谁都没有错。
可在这一刻,她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心口像是被棉絮堵住了一样,难受到几乎快透不过气。
白听后退两步,转身低头大步离开。
可下一秒哐的一声巨响,白听整个人被撞弹出去,摔倒在地。
眩晕感瞬间涌上来。
白听捂着额头,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痛……
“哎哟,那小姑娘怎么撞石柱子上了?不会有事吧?”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靠近,七嘴八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天呐,头都撞出包了!快去叫医生!”
“小姑娘?你醒醒!小姑娘!”
白听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一片洁白的衣角。
她一顿,视线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是刚才路行周给她系戴口罩的女人。
她看到白听醒来,柔声问:“你醒了?头还痛不痛?”
白听想说没事,可头疼的厉害,声音都发不出。
她见白听脸色不对,立即叫人:“小张,你把她背去我的医务室。”
“听听!”
白听一顿,抬头就看到急匆匆赶过来的路行周。
路行周挤开人群走进来,看到她头上的包,眉头一蹙,立即弯腰把她抱起,大步往义诊室走去。
路行周把白听抱进检查室,把她放到病床上:“妈,您过来检查一下她的伤。”
原本被撞得脑子晕沉的白听,听到这道喊声,瞬间精神了。
她努力睁开眼,就看到一位身穿白褂的中年女人走过来:“怎么了?哎哟,怎么撞出这么大的包?”
“她撞柱子上了。”
路母一边给白听仔细检查一边询问白听的情况,确定她这会儿说话清晰,便道:“没有造成脑震荡,搽一下药消肿就好了。”
路母刚把药拿过来,就被路行周一手抢了过去:“我给她搽吧。”
路母眉头一挑,有些诧异地重新打量他:“你跟这小姑娘……认识?”
“嗯,她是我同学的妹妹,叫白听。”路行周把白听扶起来,靠着床沿,一边给她处理伤口一边解释,“听听,这位是哥哥的妈妈,今天过来江榆城兴德医院义诊的。哥哥正好有空,所以也过来帮一下忙。”
白听抬眼看向眼前眉宇间跟路行周有几分相似的妇人。
眼前女人长发被盘起,面容雅静,眉眼带着慈笑,即使身穿医生白褂,也给人一种宛如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大小姐,温柔又不失典雅。
白听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路行周的妈妈,她有些紧张和拘束:“阿、阿姨好。”
“好好,你好你好,”路母眉开眼笑,“你就别起来了,让小周给你上药吧,我先出去忙了。”
“好,谢谢阿姨。”
路母出去后,白听再次安静下来,乖乖任由男人给她上药。
路行周见她一直垂着眼,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轻声问:“是不是头太痛了?”
白听摇头。
“那怎么了?”
“我没事。”
路行周停下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还说没事呢?眼睛都红了。”
“……”
白听想了想,无所谓道:“那我还是头疼吧。”
这样你至少不会怀疑我。
怀疑我对你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
那路行周笑了一声,问:“你下午不是有课吗?怎么突然过来这边了?”
“我看新闻上说兴德医院门口出车祸,你微信也不回我,我以为……”白听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我以为你出事了。”
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路行周揉了揉她的的脑袋,声音带着轻哄:“哥哥的手机刚才没电关机了,没看到你发的信息和电话,是哥哥错了,哥哥向你道歉,好不好?”
白听摇了摇头:“路行周,你不用道歉,只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管是喜欢你,还是因为你对其他女生笑,就不受控制难过的自己。
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而已。
“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就是哥哥的问题。”
白听愣了愣,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熟悉的气息裹着薄荷香紧紧把她禁锢着,让她无法逃离。
白听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囚鸟,被困于自己无法对路行周释怀的囚笼里,日夜折磨、时刻都会被自己强烈的欲望所吞噬。
她想挣脱,放过自己,可不管她怎么做,眼睛里、脑海里,都有路行周的身影。
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那轻轻浅浅的气息,都成为了她唯一的救赎。
可不管她怎么做,这份救赎永远都不属于她。
她永远都是孤独一人。
就像那一望无际的孤岛。
空旷而寂寥。
——
路行周想让她休息一下再回去,可白听不愿意,只想现在离开。
“行吧,哥哥送你回去。”
“不用了哥哥,我自己回去就行,你……”白听抬头看了一眼正往这边走来的女人,道,“你们继续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大步离开。
“听听!”
路行周三两下交代:“谢晚林,等下跟我妈说一声,我有点事先走了,晚饭就不跟你们一块吃了。”
“什么?你就这么走了?”谢晚林人还没反应过来,路行周就走远了。
她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眸色一暗,有些失落。
……
路行周一走出医院,就看到白听一个人坐在花圃旁,正在抹眼泪。
路行周走过去,在她跟前蹲下。
白听一顿,怔怔地抬起头。
“还说没事呢?一个人偷偷在这儿哭?”路行周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地抹掉她眼角的泪珠子,软着语气,“真的不能告诉哥哥吗?”
“路行周,如果你谈恋爱了……”白听压抑住哭腔,“你就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路行周手一顿,敛下眼皮,注视她的泪眼,喉结动了动,好半响才鼓起勇气问:“为什么?”
“因为不想让你女朋友误会,我们需要保持一定距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男人眼露失落,扯了扯嘴角:“你就这么不想跟哥哥一起玩?”
白听摇头:“这样对彼此都好。”
“你放心,”路行周注视她的圆眸,一脸认真,“哥哥没有谈恋爱,也没有什么女朋友。”
“那刚刚那位姐姐……”
“你说的是谢晚林?”
“?”
路行周刮了她一下鼻尖,失笑:“那位姐姐叫谢晚林,我们两家世代至交,我跟她从小一块长大的,只是她高中毕业后就出国进修医学了,最近才回国。她知道我妈要过来这边义诊,她一个学医的,所以也跟着一块过来帮忙了。”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白听心情更加低落了。
“那你们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那么优秀漂亮的一个人,走在哪儿,都是闪闪发光一个存在。
她跟路行周是一路的人。
都是极其优秀的人。
“还行,不过哥哥只把她当妹妹,哥哥跟她之间,根本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关系。”
“真的?”白听怔怔地看他,“路行周,你不要骗我。”
不然我真的会当真。
路行周把她额前的那缕发丝勾到耳后,眉眼温柔:“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白听安静下来,没有再说话。
“那咱们现在不哭了,好不好?”
白听立即抹掉脸上的泪,鸭子嘴硬:“我才没有哭。”
路行周失笑,转过身背对着她:“上来,哥哥背你回去。”
白听诧异地看着眼前宽厚的背,犹豫着,没有勇气上去:“我……我不用你背。”
“不上来的话,哥哥等下又要看着你再撞一次柱子?”
“……”
你这话伤害不大,侮辱性倒是挺强的。
“我又不会那么傻,还能撞两次。”
“你要是上了哥哥的背,那撞两次的概率基本为零。”
白听哼了一声,最后还是弯下腰,趴到男人的背上。
毕竟她的头确实挺痛的,那火辣辣的余痛爬满整个额头,头皮都觉得发紧泛着痛,碰都不敢碰。
路行周两只手臂拖住她两条腿,轻而易举地把她背了起来。
“以后哥哥必须得每时每刻都把你带在身边才行,不然你这脑袋都不够撞。”
“我又不是钱包,每天都要带。”
路行周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让她安静地休息。
白听收紧双手,侧头,左脸枕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属于他的气息。
他还在。
还没人能抢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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