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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执迷不悟？”薄聿有些无趣，“小王爷的命与我绑定在一起，这件事难道不是天道告诉你的吗？天道若不告诉你，你会想到偷袭小王爷来杀我吗？”
队长的瞳孔骤然缩紧。
果然是这样啊……
秦斯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难怪天道想用他来威胁薄聿，却又不让他们俩见面。
难怪队长捅他一刀，薄聿也跟着受伤吐血。
原来他们二人的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绑定在一起了。
秦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多少力气，只是喊了一声，“薄聿……”
“我在。”薄聿答着。
他倾身，靠近秦斯，在耳边似乎对他说了什么。
离得远，队长没听见，握紧的拳心紧了松，松了紧。
许久，他才咬着牙吐出几个字来，“天道，不会错！”
天道是法则，他坚信了一辈子，绝对不会错的。
若非是薄聿一定要杀去岐域，带走了那么多人的命，天道又怎么会拿秦斯去杀薄聿？
他又怎么会将刀刃亲手戳进秦斯的胸膛？
想着，他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不容他做出思考，让他重新提起了长剑，死死的盯着薄聿的方向，迈步走过去。
他本以为，薄聿至少会反抗。
哪怕已经重伤，他这一剑刺下去，也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却不曾想，他走到薄聿的面前，提起了长剑，朝着他的心口，噗嗤一声刺了进去，薄聿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秦斯的反应都比他的反应大。
队长愣住了。
秦斯错愕的睁大了眼。
“薄聿！”他费劲的喊了声，便猛咳起来。
心口处的鲜血顿时冒出更多。
小白又气又急，一边掉眼泪一边开骂，“你他娘都要死了你还关心别人做什么？！老实点儿我给你治伤！再动我不救你了！”
就连薄聿也按住了他，微微摇头示意。
对上秦斯惶恐害怕的眸子，他哑然一笑，“小王爷别怕，我一直都在，你只要闭眼睡一觉就好了，醒来会发现，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说着，他抬起手，在自己的衣衫上擦去了血迹，再轻轻挡在秦斯的眼睛上。
他的手心很凉，却沉稳有力。
秦斯本就疲惫的双眼，更是经不住他这一下，脑子一昏，便没了意识。
——
秦斯惊醒了。
在噩梦中醒来，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胸口。
没有疼痛，也没有伤痕，甚至一丝血都没看到，衣裳也是完好的。
他躺在自家王府的床上，巴掌大的小白在他的身边。
除此之外，身边便没有其他人了。
“小王爷，你可算醒了，怎么样，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小白凑过去，睁着豆大的眼睛关切着。
秦斯摇摇头，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酸胀的脑袋，“我好像做噩梦了，梦到我们在花圃里，然后……”
他语调忽的一顿。
“然后什么？”小白追问着，扒拉着他的袖子爬到他肩上。
秦斯这才再度开口，“不记得了。”
“没事，噩梦忘了就忘了吧。”小白点点头，揉着瘪下来的腮帮子，“小王爷我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话音刚落，秦斯的肚子也应声响起来。
秦斯打了个哈欠，下意识扬声喊道：“薄聿，让膳房的人把饭菜端上来吧。”
“薄聿？”小白愣了下，歪着头疑惑的看他，“谁是薄聿？”
秦斯也愣住了，皱了皱眉，“薄聿不是皇叔的小儿子，我的伴读小跟班吗？”
“哈？你不是拒绝了去尚书房念书吗？”
秦斯直接懵了。
见此，小白担忧的伸出小爪子摸了摸他的脸，忍不住嘀咕，“坏了，你别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傻了吧？当时你可是亲口拒绝了念书的事，我就在你袖袋里听着呢！”
“难不成，你这一觉睡醒又反悔了，又想去念书了？”
“……”
小白嘀嘀咕咕了半天，秦斯都没给出反应，眼神呆滞着，瞧着真像傻了的模样，给小白吓的都想去找大夫了。
好在关键时刻，秦斯回过神来，伸手将小白从肩上揪下来，放在手心里，“小白，你还记得你是为何出现在我身边的吗？”
“这题我会！”小白骄傲的挺胸，小爪子拍了拍胸口，“我找你那是因为……因为……”
自信骄傲的小白卡壳了。
甚至透出了几分迷茫。
它是为何找上秦斯来着？
坏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想不起来了？
小白绞尽脑汁的想，就是想不起来。
秦斯忽然将它放下来，掀开杯子起身，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衣衫不整的跑出了屋子。
“鞋！你还没穿鞋啊小祖宗！”小白在后面着急的喊着。
秦斯来不及理它，喘着粗气跑出院子，找上了管家。
管家差点儿吓的魂没了，连忙将他搀扶着坐下来，忍不住念叨，“王爷?G，您身子什么情况您还不知道吗？怎么鞋不穿衣裳也不穿就跑出来了？有啥事你使唤下人啊！”
“本王有事……要问你。”秦斯一边努力平复着气息，一边开口，“皇叔他……是不是还有个九皇子？”
话音刚落，管家直接吓白了脸，伸手想捂他的嘴却不敢，只能干着急，“小王爷，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这可是大忌，说不得的！”
“本王赦你无罪，皇叔若是知道了，本王自会去解释，你只管告诉我，是与否。”
他这么坚持着问，神色又那么郑重，管家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算应答了，却又很快补充，“但是九皇子在七岁那年就因为世家子弟们的捉弄，掉水井里没了，那些世家子弟又都是朝中重臣家的，这种事便不准说出去了，有损皇家脸面，也会让朝中人心动荡。”
在管家说出“没了”两个字时，秦斯瞳孔一紧，心口处好似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攥住般无法呼吸。
他想起来了。
薄聿七岁那年，他确实听到他被捉弄掉井的事。
但后续却是薄聿没死，自己活着从井里爬出来了。
跟管家说的完全相反。
还有小白，也完全不记得薄聿的存在。
就好像薄聿的一切都停留在了七岁那年。
可他分明记得，薄聿成了他的伴读，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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