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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今脑子里瞬间想到在虞大的绣球园，那个把花别在她耳后的温柔明艳的男人。
——洛炀。
当日他强抢画本，差点把她逗哭，遂摘下一朵绣球哄她。
此刻外面的广告灯牌上面又写着，“今今，送你绣球，原谅我好不好。”
是他吗？
是他吧。
意思没差，都是在哄她。
宋知予幽黑的眸子沉沉的看着满城的花海还有爆屏的话，眸深如黑渊，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如墨的黑眸落在旁边的少女身上，她似乎也知道是谁。
绣球对他们俩来说到底代表了什么？洛炀会用绣球来求原谅。
他想到了那晚林今发丝间的绣球花瓣，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今今，你知道是谁吗？”宋知予嗓音沙哑，近乎自虐般的想听她亲口告诉他。
“——是洛炀吧。”林今把眸子落在宋知予的身上。
在京都这个地方她找不出第三个叫她今今的人。
“绣球代表了……什么？”宋知予的眼底猩红一片，极力压抑着翻涌的醋意。
代表了什么？
她也不知道。
她摇摇头。
“知予，我的记忆……有缺失吗？”
林今定定的看着宋知予，她也很想知道绣球代表了什么，还有为什么洛炀，还有高雯都似乎是早前就认识她的。
宋知予浑身僵硬，满腔的嫉妒被她这句话瞬间冰封，他抖着唇，“为什么……这么问？”
“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吗？”
洛炀昨天和她说了什么吗？
她信了吗？
他掩藏着心底的惊慌，极力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他害怕被发现一丝丝的端倪。
“没有谁和我说什么。”
“昨天，洛炀他……”林今话音未落。
“别信他，今今。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宋知予把她扯进怀里，死死抱住，似是耗尽全身的力气把她禁锢。
知予他，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
林今呆愣地靠在宋知予的胸口，听着他慌乱快速的心跳。
他在担心什么？
“不是他，是我自己。”林今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闷声开口。
宋知予缓缓松开她，狭长的丹凤眼死死地凝视着她，扶住她单薄的肩膀。
“你，怎么了吗？”他忐忑不安地问。
“洛炀昨天跪在我面前，哭的很伤心。”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闷很难过，潜意识觉得他不应该那么卑微狼狈。”
“我脑袋刺痛……”
林今咬着自己的唇瓣，“脑子里出现了另外一个洛炀。”
一个稚嫩温暖的洛炀。
宋知予放在林今肩上的手一紧，重重捏住她的肩，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疼——”
林今蹙眉，抬头看向男人。明艳卓绝的宋知予脸上血色全无，薄唇轻颤发白，神色空洞灰暗，深邃的丹凤眼没有焦距。
宋知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掐疼了林今，他满脑子都是林今那句话，她想起了洛炀！
“你，还想起些什么？”宋知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偏执又可怜。
洛炀也这样问。
“没有了。”
林今如实回答，她注意着宋知予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似乎很忌讳谈及她记忆的缺失。
“你知道我的记忆有损，是吗？”林今哽着嗓子问。
“……是。”宋知予嗓子哑得厉害。
他千千万万个小心，阻挡着所有人在她面前胡言乱语，可是，今今。
如果是你自己想起来，我又该怎么阻止？
难道再次催眠你吗？
这短短的数月，看着你一点一点的适应我，依赖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我多希望这些情感都是真的。
林今呆住，虽然心里早已经有所怀疑，可是亲耳听到还是会觉得惊慌心悸。
她的记忆为何会有缺损？
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她为何毫无察觉？
林今出神地看着窗外的绣球，所以，她以前是真的认识洛炀吗？
那个温柔，漂亮，阴鸷的男人。
他说过，她不记得过去，他也失忆了。
“知予，你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过这件事。”林今嗓音很淡，听不出是难过还是责备。
宋知予浑身冰冷，明艳恣意的脸毫无血色，万千思绪在心底翻涌，他怎么敢？
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林今什么都不要想起来，藏着掖着她过往的记忆，不希望她触及过往的开关，永远保持着如今这般。
他也不知道林今为何会忘掉过往，把他和洛炀都忘了。
可怎么洛炀下跪痛哭，她就记起洛炀的零碎。
是不是只要他跪地求她，她也能只记得他？
“今今，很想……记起来吗？”宋知予整个人痛苦不堪，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压出来的。
很想，记起来吗？
林今歪头想了想，似乎也并没有多想。
“也没有吧。只是觉得少了记忆怪怪的，别人认识你，你却不记得别人。”
“今今要是想起来什么，会离开我吗？”
林今蹙眉，“怎么会？”
“洛炀，我是说，万一你觉得洛炀比我好呢？”
宋知予嗓子干涩暗哑，幽深的黑瞳溢出丝丝害怕。
“会喜欢他吗？”
林今沉沉地看着宋知予，他似乎对于洛炀很是介怀，之前在虞城宋知予说是因为私人恩怨。可为何对于她的记忆缺失句句不离洛炀？
她记忆恢复会离开他，喜欢上洛炀？
这是什么逻辑？
“知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谁都不会是你的威胁，别人好我就要喜欢他吗？那我也太累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顶顶好的存在，只要是你我都会喜欢，你这张脸可是我的最爱。”
“不要怕，我的小玫瑰。”
林今看着小心翼翼试探她的宋知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和洛炀到底发生过什么，才让他如此没有安全感。
她紧紧抱住男人精壮的腰身，近距离接触她才感受到宋知予居然在发抖。
林今的心脏传来阵阵刺痛，踮着脚吻上他后颈处的玫瑰。
“我喜欢的人，他叫宋知予。”
宋知予焦躁阴郁的心绪得到安抚，惴惴不安的心跳也因她娇软的告白狂跳不止。
心动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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