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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情，他都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没错，它动了我的蛋糕了！所以，我需要你们五大家族任意一人和我合作！”
虽说白俊承是首富家继承人。
但白老爷子认为他现在还不够资格。
所以除了他创业初期，给的一笔非常可观的启动金外。
后续，就没给过他别的帮助。
白俊承和白欣瑶其实是差不多的处境。
钱的问题是小事。
别的问题才是关键。
他需要的是威信。
让那些公司放弃“加入”【皓怀】，主动来他的新城公司。
“什么合作？我还是个高中生。”
郁稀澈对白俊承的雄图不感兴趣。
要是白俊承不给他妈妈的号码。
那他不管不顾就是了。
“郁稀澈，你真的不打算参加吗？”
“你可以问问其他人。”
郁稀澈这样的性子尚且如此。
那么其他人就更难了。
白俊承咬着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不想被爷爷瞧不起！
明明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
怎么可以……
白俊承忍住了愤怒。
这时服务生开始上菜。
大家开始用餐。
这个过程中，白俊承仍然不避忌身旁有人。
继续滔滔不绝地说和正式用餐前，差不多的话题。
白念这个“罪魁祸首”，全程在一旁事不关己般偷听。
直到最后散场。
白俊承还是将他母亲的号码推给了他。
白念和郁稀澈一起回公寓。
即将抵达时。
郁稀澈忽然停下。
“白念，我打个电话。”
白俊承已经不在了。
郁稀澈却仍然保持着严肃的样子。
他要打给谁，不用说也知道。
他的妈妈。
“我先回去。”
“你能不能陪我听完这个电话？”
郁稀澈声音里带了恳求。
白念本是怕自己的存在，会偷听到郁稀澈的隐私。
才故意想走开避嫌。
但看郁稀澈这样子。
他是想找人陪着他一起打那个电话吧？
“嗯。”
白念点头后，郁稀澈就拨打了他母亲的号码。
这个号码可以加微信。
可是，郁稀澈他不想添加。
聊个电话，说个再见吧。
嘟嘟……
两声响后。
电话就被接了。
“你是？”
“妈妈。”
他用和小时候，对女人一模一样的称呼。
喊出那已经变得陌生的两个字。
电话那头的女人，很激动。
却不感动。
“稀澈，你总算打电话给妈妈了！妈妈一直想找你，你爸爸那边都不让妈妈找你！”
女人声音带了点哭腔。
是真的有哭过。
但因为什么原因而哭？
或许，小时候的郁稀澈。
会想，母亲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因为母亲的哭腔难过。
但长大后。
听着，他觉得好陌生。
没有动容。
“稀澈，你要相信妈妈！当初妈妈没有想离开你……”
“妈妈……”
“稀澈，你相信妈妈吗？”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郁稀澈问了。
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
他听了母亲亲口说。
她说什么，他都能释怀了。
但是。
明明觉得答案不重要。
但他却忽然捉住白念的手。
紧张。
他怕白念会甩开。
但白念却没有。
她甚至，回握他的手，给他勇气。
郁稀澈慌乱，找不到的方向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电话那头。
女人难受地说道：“我是被赶走的……你爷爷奶奶看不上我……稀澈，天底下哪个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
“妈妈……”
郁稀澈紧紧捉住白念的手。
他的声音有着疲倦。
让电话那头的女人，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
她听到了儿子用冷静，清晰的思路，告诉她：“我记忆很好，小时候你用怎样的态度对我，我还记得……那时候我还小，觉察不了什么。但长大了，自然就想明白了……”
“不是那样的！”
她的母亲恳求：“稀澈，那时候妈妈产后抑郁，你爸爸光顾着工作，我很无助，所以一直都那样……很伤心痛苦难过……才会对你不够好……”
“所以，离婚后，幸福美满的你也不来见我一眼吗？”
“那是你爷爷奶奶不让……”
“因为你一直不来，他们才不让的。”
郁稀澈一言道破。
“因为妈妈已经有了更好的家庭，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爷爷和奶奶说，如果你再回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就好比现在……”
她打电话过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稀澈？”
有了更好的家庭。
这话，是他知道了点什么吗？
郁稀澈的母亲不确定，试探问：“你有了解过妈妈，最近都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吗？”
她和郁家的一些佣人仍有联系。
却不是关心郁稀澈。
而是想时刻知道前夫家的状况。
小时候，郁稀澈想知道她去哪里，过得怎样。
郁家没人告诉小小的郁稀澈。
长大了，郁稀澈没所谓了。
更不会再去好奇。
当然……
这只是郁家佣人告诉她的话而已。
郁稀澈：“了解过一些吧。”
这话，让电话那头的女人，脸上失去了血色。
郁稀澈继续说：“妈妈因为爸爸工作太忙了，所以喜欢上别的男人。离婚后用着前夫家的钱，和那位男人一起过上小康的生活。”
“不是大富大贵，但那个男人因为有妈妈带给他的钱，所以不用在意工作，能时时刻刻照顾妈妈就好了……钱用完了，妈妈就找爸爸要……爸爸有的是钱，对妈妈也很慷慨……”
郁稀澈说得很轻松。
但只有白念知道。
这会儿的少年，眼里全是水光。
“后来……”郁稀澈啃噎着。
目睹白念柔和的眼神安慰。
他先是微微错愕。
再是释然。
“后来爸爸断绝了妈妈财路，妈妈才来找我，是不是？”
郁稀澈满18岁了。
他的母亲无法再争夺抚养权，从而让前夫给她支付抚养费。
当初，对她的金钱“支助”，全是因为“一夜夫妻百日恩”。
要起诉，那也得是母亲需要给儿子支付抚养费才对。
如今，郁稀澈的母亲忽然没了过去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找前夫未果，就托了几层关系。
让别人给了自己的手机号给儿子。
是想利用孩子来接济她。
但是，这会儿，少年却没了小时候，对她这个母亲那种执着的喜欢。
甚至……
连喜欢也没了。
郁稀澈说：“妈妈，如果你执意再找我，那就去起诉吧，我想你应该并不想补上这些年的抚养费吧？”
说完，挂了电话。
这才松开了白念的手。
郁稀澈将那号码拉黑了。
完了，还给白念看。
“念念，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情……”
因为他，家里不缺钱，却不肯给亲母……
“我觉得很无情。”白念缓慢地补充：“你的母亲。”
无论是从刚才的话。
还是从之前沈封奕告诉她的那些事情。
都足以看出来了。
郁稀澈的母亲对他没任何的感情。
但是……
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的亲生父母，甚至要将她杀死。
他们在某方面来说，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你真的不觉得我无情吗？”
郁稀澈又变回了小狗狗的模样。
眼睛是水汪汪的。
惹人怜爱。
“好了，我们回去吧。”
这问题不用回答。
郁稀澈母亲打电话过来的前后，甚至连敷衍的一句：“你最近过得怎样？”都没有。
“那个女人不是你母亲吧？我听沈封奕说，你的妈妈很疼你的。”
那是他的继母。
“嗯……”
郁稀澈知道白念在说他的继母。
他正想说什么时。
白念忽然说，“要不，我们去附近散步吧。”
“散、散步？！”
散步……
他和白念两人？！
这感觉，就好像情侣的约会！
“好！”
郁稀澈求之不得。
白念见少年放松下来。
就与他一起到附近的林荫道上行走。
郁稀澈有心事。
他们是朋友，所以，她会给他聆听。
朋友……
白念如此想着的时候。
嘴角竟情不自禁地露出淡淡的笑。
为什么笑，她也不清楚。
……
漫步在安静，舒适的夜间。
郁稀澈将心事说了出来。
“这个妈妈离开后，过了大概一年，我爸爸就认识了现在的妈妈。”
“现在的妈妈很好……但他不能生孩子……”
郁稀澈支支吾吾的。
到这会儿，他说不下去。
因为，那是他的心事。
旁观者清。
“你喜欢你的继母吗？”
“嗯！”
不需要思考，就能笃定地回答。
继母很好，非常好。
电视里，恶毒后妈是有的。
却不是全部。
“你是觉得，是因为你继母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才对你那么好？”
郁稀澈沉默了。
因为，他就是那样想的。
而他觉得，这样想，是不对的。
因为继母真的很好。
他那样想，就好像怀疑她……
白念轻轻叹了一口气。
旁观者清。
“一两年，可以伪装，但是要伪装十几年，你觉得她有那样的演技和耐性吗？”
“……”
“她能让你喜欢，证明她是真心喜欢你，是吧？”
“嗯。”
虽然他生怕自己有一点差错，就变得不被喜欢。
总是在家里，小心翼翼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感觉到了。
即使他发脾气，妈妈（继母）都不会因此而不喜欢他……
“一个坏人，即使当了母亲，也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一个好人，即使当了继母，也可以呵护和自己没血缘关系的孩子。”
白念声音柔和地说道。
就好像，坏人也会变老，成为老人，一样的道理。
那么多年了，郁稀澈仍然不懂这个道理。
只是因为他是当局者。
所以，需要别人去说，他才恍然大悟。
“白念念，你等我一会儿！”
郁稀澈忽然停下。
“我要给我妈妈打一个电话！”
他拿出手机，拨打号码时，才补充：“是我现在的妈妈。”
不是过去的那个。
郁稀澈打通电话后。
马上就说：“妈妈，我想吸烟了！”
“你……稀澈……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竟是在震惊，也很小。
那是非常温和轻盈的声音。
光听声音，就让人脑补出一个柔弱虽然人保护，但内心却很坚强的女性形象。
“稀澈，不可以吸烟，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郁稀澈的母亲在那边一直说。
郁稀澈听着，全程嘴角上扬。
今天的他，释然了。
“妈妈，骗你的，因为我和朋友打赌输了，所以要打电话骗你。”
郁稀澈将手机递到白念跟前。
他开着了功放。
白念对着手机说：“阿姨，郁稀澈真的没吸烟，就是我们玩游戏输了，所以打电话整蛊你。”
“原来是这样啊……”
郁稀澈的妈妈似乎信了一半。
但还是很紧张地，又说了许多关心孩子的话。
直到挂上电话。
郁稀澈才终于彻底摆脱了过去的束缚。
他看清楚了亲生母亲，眼里只有钱。
看清楚了他的继母，却是真心关爱他。
天底下那么多母亲，自然有好有坏。
那么多继母，自然也是一样。
只是他巧合遇到坏的母亲与好的继母罢了。
“念念，谢谢你……你对我那么好，让我更想追求你了……”
白念：“？？？”
“那个……念念……”
郁稀澈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没有人。
才忽然鼓起勇气：“念念……我……我喜欢你……我不是gay，我就只是喜欢你……”
白念：“行了，这些你说多了。”
郁稀澈：“不是的，白念念……你听我说完……”
他吞吞口水。
因为，今天解开心结。
心情特别好。
所以，才鼓起了勇气开口：“念念，如果你某天也能喜欢上我……那么，我们去国外注册……你要是想有孩子……我们去领养，或者……或者男性怀孕也是可以的……在很多年前，就有那个技术了……我不介意当怀孕的那个……”
白念愣怔了一下。
或许，换从前。
她就会被郁稀澈的脑回路折服。
可是，听到他认真地说，他会愿意怀孕。
一个男的，竟然愿意听过医学技术，去做手术，怀孕……
即使只是玩笑，她都会觉得这个男生很了不起。
或许别人会将他这话当笑话。
可是，白念却觉得，郁稀澈将来的老婆，一定能非常幸福。
白念忽然就红了脸。
“喂，郁稀澈，将来你真的要和男性结婚，领养就好了，别想什么生孩子。”
“诶……念念……你这样说……到底是答应不答应我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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