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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刚刚模样，压低嗓音沉声道：“你是如何得知———”
“唔……”
白夭夭丝毫没有被男人的模样吓唬住，疑惑的歪了歪头，反应看起来十分无辜，“如何得知？这样说的话就是认识咯？”
“云清，你……”
“我？我什么？”
男人的神色似乎越发阴冷，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你到底是什么人？”
已隐隐约约猜出了白夭夭的目的，他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对方。
听不出一丝歉疚悔意，反而带着些许质问，听着他的语气，白夭夭眉头微微皱了皱，两只手握紧。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我吗？是代她传话的。”
他的语气轻飘飘，仿佛只是讨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一步步向贾安走了过去，“云瑾她在临死之前还一直想着你。”
贾安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原来你所做都是为了云瑾？”
“是啊～”
白夭夭走到男人面前的时候，没有为难他，而是从容的直接绕过去，坐在了桌前，慵懒支起下巴。
“云瑾姐姐说你人很好又心地善良，我便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他不急着立刻杀掉这个男人。
至少要先将事情搞清楚，若对方确实无辜，误杀不太好，如果确实如自己所想，那就更应该搞清楚。
想杀一个人很简单，但白夭夭要让这个男人死的明明白白。
也要给泉下云瑾一个完整的解释。
贾安不屑的笑了笑，“不过是一个纠缠于我的女子罢了。”
“纠缠？”在他话音落下的一刻，白夭夭觉得浑身透着彻骨冰凉。
云瑾所做的一切，最后在男人嘴里只留下了一句纠缠。
承认都不敢，他还是不是个人？
“怎么，她没有和你说过？”
贾安微微皱眉，神色越发不屑，“我对云瑾，向来别无他意。”
“那你知不知道她都为你做了什么？”
白夭夭翁了翁唇，声音弱下来。
原来不是什么郎有情妾有义。
不对……这个男人也许在骗他。
“知道啊。”贾安靠近了些，声音阴冷无比，“那又怎样？”
白夭夭瞳孔下意识放大，抬头的瞬间，二人差点撞到一起。
没有任何犹豫后退。
动作慌乱，差点从座椅上跌了下去。
贾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腰，“云清小公子，慢一点。”
“果然很会装……”
小声嘟囔了句。
白夭夭丝毫没被唬住，快速稳住身形后推开他的手。
“贾安，你能有今日都是因为云瑾，可你明知她出事，为何不救她？”
虽然说起来很不合常理，但事实的确如此，以天穹派的办事底线，只要他肯，云瑾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是我举报了她的藏匿处，才让那些修道之人得手，为何要救？”
贾安微微垂眸，似是陷入了回忆中。
“我曾在商贩中救下过一只狐狸，可那也只是随手而已。”
“对我来说不过顺便而为，谁知她放在心上，竟舍得付出一切，就为报那可笑的恩，不是傻子是什么？”
白夭夭睁大双眼，沉默听着男人的话，心脏不禁阵阵抽痛。
顺便而为……自己曾经在玄离的眼里也是如此痴傻吗？
而贾安的声音还并未停下。
“我甚至从未承诺过要给她什么，她依旧甘愿留在我身边，还为了给予我银钱做出诸多错事，这些难道应该怪我吗？”
贾安一字一句皆理直气壮，似乎丝毫未觉得自己有错。
错在云瑾，不该做到为他如此。
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就不配。
“我只是从未拒绝她的回报而已。”
贾安毫不掩饰的回答令白夭夭浑身凉透，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若是这样也罢，可她越发疯魔，将手伸向了更多人，越来越多的线索将矛头指向我，我还要替她再做隐瞒吗？”
“于是你就向天穹派透露了云瑾的所作所为，并叫人抓走了她处以死刑。”
白夭夭声线颤抖：“是这样对不对？”
“是。”
贾安回应的没有一丝犹豫。
“一个又疯魔又痴傻的妖罢了，不过倒是还有几分姿色，对我还有用，我才会将她留在身边，如今死了更好。”
死了更好……
男人一番义正严辞的言论，险些刷新了一下白夭夭的三观。
思索过后怒火却更盛。
“是你的模棱两可，更是你的犹豫不决，让她看到了希望。”
话到如此，他无法再冷静，站起身质问道：“贾安，如果不是你需要，她又怎会不顾一切也要为你得到这些？”
“你当然义正严辞，当然没有错，如今你拥有世人艳羡的财富，拥有了一切，手上也没有沾染一滴鲜血。”
他突然顿了一下，呼吸有些沉重。
忍着哽咽，“可你别忘了，这些是一个傻女人付出生命为你得来的。”
在云瑾受尽唾骂之时，这个男人却依旧可以在大众面前道貌岸然。
恶心……
贾安却是毫不在意白夭夭的指责，突然凑近攥住了他的手腕。
“云清，别这么死脑筋。”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便不值得再提，我们的事才更重要，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在男人的口中，云瑾甚至只配落得一个“那个女人”的称呼。
这一句话彻底惹怒了白夭夭。
他拼命挣脱开男人，一点没有客气，下一秒用出了十成力气，抬起手朝着他的脸狠狠甩过去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房间内回荡。
贾安的动作狠狠僵住。
感受到血腥气，他回过神来一抹嘴角，随后擦到了鲜血。
“云清……”
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可思议，恶狠狠加重了语气质问：“你敢打我？”
“我当然敢。”
白夭夭不想给他留一个体面的死法了，双眸闪烁着异常的光亮，“不仅敢打你，我还要杀了你这个人渣！”
话落，身后尾巴在这一刻露出来，没有一丝犹豫，转眼间便向男人攻了过去。
贾安下意识疯狂躲闪，却还是没有白夭夭的速度快。
整个身体被狠狠甩在墙上，险些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看着那条尾巴，男人费尽一丝力气喃喃道：“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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