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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去别的地方，最后，蒋瑶只得藏到自己的小基地里。
趴在便利店的桌子上，蒋瑶焦急地给溥霏打视频电话。
“什？么！你看见齐时了？！”溥霏同样震惊，“也是，如果真是他的话你不可能认错，可是为什么？！！”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蒋瑶无措哀嚎，“救命啊，这可是京都！！”
她跑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躲他。
结果，结果……
“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溥霏？！”
蒋瑶焦虑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却见屏幕那端溥霏也透出慌乱神色：“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追到这么远的地方……”
是啊，谁能想到呢？
为什么隔着一条海岸线，他都能顺着找过来？！
猛干了一瓶酒，蒋瑶试图用酒液的冰凉去抚平心中的燥乱。
手机传来溥霏绞尽脑汁的安慰。
“你别慌呀宝贝，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惹不起你总躲得起嘛！你乔装打扮一下，弄得他认不出来……”
“没用的。”
十年相伴，对彼此的熟悉早就融入到了骨子里。
就像她能仅凭一个字、黑暗里的一个剪影把齐时认出来一样。
即使她戴着墨镜穿成熊猫，混迹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齐时也能从走路姿势、一举一动中判断，从而把她给揪出来。
一想到遇见齐时之后他可能会做出的举动，她已经感到一种浓浓的窒息。
不要，真的不能再……
她现在心已经够乱的了，费劲理都理不清，却又要有人来给她添一把火。
实在是太糟糕了。
蒋瑶端起酒瓶，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明天早上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少喝一点──别、别喝那么快！”看着蒋瑶像酒精吸尘器一样的架势，溥霏无力地劝阻，却也知道她这会儿听不进去。
决心老死不相往来的初恋情人突然出现，放到谁身上都会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见蒋瑶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溥霏知道她是有点醉了。
这人向来酒量很好，由此可见到底喝了多少。
无语地看着蒋瑶一杯一杯往嘴边递，她在屏幕那头，却根本拦不住她。
“对了溥霏，”蒋瑶突然开口，“有个事想问你。”
“什么事？”溥霏纳闷，听这语气，这会儿又不发愁齐时的事了？
“就是……就是我有一个朋友……”
蒋瑶的声音难得地吞吞吐吐，溥霏瞬间好奇心勾起。
“圣诞节给你发消息那个？！怎么了怎么了，他跟你表白了？！”
“不是……虽然是他没错，但是没有。”
“所以我才有点发愁……”
蒋瑶眼睛半阖，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掩去了眸子里的神采。
溥霏直觉这事在蒋瑶心里分量不轻，于是耐下性子，安静地听她继续说完。
“这些天我对他，产生了一种……渴望。”
蒋瑶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却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
“就是那种，呆在他的身边会想靠近他，离得近了就会想抱他亲他，每时每刻都想得不行……”
“但是，是不可以这样的，我怕我……”
“他是我很珍贵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他。”
脑子变得迷糊，蒋瑶逐渐分不清自己的思绪了。
软软地趴在桌子上，她听见溥霏惊讶地吸了一口气：“嗬──”
“你怎么开始想这些了？一点都不像你……”
“我那把齐时扑在帐篷里亲的生猛女将士呢？！勇敢冲上去啊我的宝！”
蒋瑶却缓缓摇了摇头，把脑袋埋在胳膊里。
“不一样的。”
她对齐时那样，纯纯是因为那是他欠她的，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在齐时身上寻补偿。
但姜海不一样，他并没有对不起自己什么。
恰恰相反，他格外珍惜和自己在一起的任何时光，珍惜自己这个人，比她自己还要热烈。
这种双向付出的关系，一生中不知道能有几段。
所以，她不可以随意对待，更不能在他身上随心所欲。
不可以那样！
“宝贝，我有点困了，我睡一会儿。”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她不顾溥霏的嗷嗷大叫，径自挂断了电话。
又不忘和兼职生打了个招呼，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却发现眼前出现了熟悉的毛绒脑袋。
酒还没醒，她恍惚间直觉是在做梦，咕哝道：
“又是你。”
“为什么做梦都不放过我。”
姜海简直要气笑了。
天知道她二话不说，转身消失的时候他有多堂皇。
以为哪里惹她生气了，直到上台前都在诚惶诚恐地反思自己。
上台之后，被那边直射的大灯照得晃眼，他却只顾着看向她的座位。
发现那边全是人头，独独她的位置空落落一片。
心下一阵失落，他机械地按照稿子开始演讲，眼睛不放弃地挨个在内厅巡视。
却突然间，在出口的角落里，看见了蒋瑶的身影。
果然，她最后还是舍不得丢下自己，来这里听了他的演讲。
心里顿时有了底气，他的视线笑定在蒋瑶身上，却见她突然像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跑。
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飞快地跟随在她身后。
他心下一阵疑虑，但是嘴上却不能停。
此时此刻，又不能转身追出去查看，只能焦灼地加快了语速，难捱地熬到了结束。
焦急冲了出来，却四下找不到她的人影。
心里有了预感，他跑到她常待的便利店，果不其然看见这人趴在桌子上喝得烂醉。
周围歪七扭八地倒着各式各样的酒瓶，他在蒋瑶身旁落座，一脸怀疑地数着数。
天，这人到底喝了多少……？
“真的是酒鬼啊酒鬼──”正感叹着，却见她缓缓睁开了一只眼，愣愣盯着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又是你。”
“什么叫又是我？”
“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你还是在我脑子里！”
蒋瑶不理会他，还在自顾自地嗷嗷乱叫，姜海却听得一愣。
什么叫……还是在她脑子里？
难道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自己？！
眼底染上惊喜，还没来得及发问，却见蒋瑶又抓起酒瓶，咕咚咕咚就要往嘴里灌。
姜海赶忙拦下，喝止她：“别喝了，你能不能放过你的肝！”
“我是医生，我有判断的！”她倒是喝醉了也还在嘴犟，“给我，我要和酒瓶共生死。”
说着，伸手就要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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