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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侍从早就已经将那名替罪羊押送到了乾清宫外，苏清婉跟在皇后身后刚走进去便听到身旁传来“嘭”的一声。
整个人不由得一抖，余光便看到了碎在身侧的瓷器碎片。
“皇后，你将这种腌?之人弄到朕的乾清宫所为何事！”
苏清婉连忙跪下行礼，耳畔便传来了皇后稍带戏谑的声音。
“臣妾参见皇上，昨日大皇子所带来的那个姑娘险些被贼人玷污了去，大皇子让臣妾给他一个说法。”
皇后淡淡地瞥了一眼不断挣扎的男人后便收回了目光。
他没有了舌头，嘴里面塞着布团，如今口中只能发出呜呜哇哇的声音。
“臣妾查了一天将此人查了出来，事关重大，臣妾想请皇上给个处置方法。”
只一句话，就让皇上那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越发的阴翳了起来。
“让朕给你一个处置方法？你身为皇后，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了？”
皇后但笑不语，“毕竟涉及到了皇家颜面，总是要让皇上知晓一下的。”
“好一个皇家颜面！”
未等苏清婉回过神来，便又听到“嘭”的一声，紧接着便有碎片朝着她的方向迸溅过来。
扶在地上的手被碎片撕裂开了一个小口。
她被疼了一个哆嗦。
“真不愧是朕的好皇后，当真是处处为朕着想……”
“皇上谬赞。”
未等皇上那阴阳怪气的话语说完，皇后便连忙应了下来。
这倒是让皇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来人！将那贼人给朕砍了！”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朝着外面的人发号施令下去。
守在门外的侍卫连忙走了进来要将那个男人拖下去，还未走几步，皇后便幽幽开了口。
“砍头后，记得头颅给大皇子送去，本宫答应了大皇子，要将那贼人的头颅给他送去过目。”
苏清婉微微抬起了些许的眸子朝着皇后看了过去。
便看到她侧着头似乎是在朝着她这边看。
余光瞥见居于主位之上的皇上死死地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来。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苏清婉不由得轻轻舔了舔唇。
她还真有些担心。
担心皇帝会因为皇后娘娘的这番举动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直到侍卫将那个男人拖下去以后，偌大的宫殿内这才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样的平静，多少有些压抑了，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昨日之事，有几人知晓？”
皇上阴恻恻地质问出声，全然没有让她们起身的意思。
“有几人知晓又当如何？皇上莫不成是打算毁尸灭迹？”
未等皇后的话说完，皇上就又一次猛地拍响了桌子。
“皇后，你知道你在同谁说话吗？”
“自是知晓。”
听着他们二人这一来一回谁都不甘愿落于下风的争执，苏清婉只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到底刚才是怎么想的啊！
怎么就要来看这个热闹，趟这趟浑水呢？
若是他们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还好，若是说了什么……
那估计她的小命都得受到威胁。
耳畔传来一声轻叹，随即便听到皇上微微放轻了几分音量，再次问道。
“皇后，朕知晓昨日之事是朕冲动了，但……朕那时喝多了酒，这才……”
“皇上不必同臣妾解释什么。”皇后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淡笑。
“这些年来皇上因喝醉酒犯下的错不在少数，臣妾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次犯的错，多少有些严重了些。”
“到底是喝醉了酒还是早有预谋，相信皇上您比臣妾更加清楚，这次臣妾就翻篇了，希望皇上管好自己。”
“皇后，你可知晓你在同谁说话！”
“臣妾自当知晓。”皇后低垂下了头，“一国之君，当今天子，万人之上的存在。”
闻言，皇上只是冷哼一声，似是在问她为何明知如此还要去犯一般。
“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您身为一国之君，以身作则乃是首当其冲的。
若是您没有居于皇位之上，同方才拉下去斩首的那个采花贼又有何区别？”
只一番话，便让那个居于主位之上的皇帝闭上了嘴。
“朕自是知晓自己在做何事，那日之事只是一场意外，相信皇后自是知晓这些事应当如何处置的吧？”
听着皇上这番颇为不要脸的甩锅话语，苏清婉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
“臣妾自是知晓。”
耳畔传来了皇后的应允声，正当苏清婉疑惑不已刚抬眸便跟刚走过来的皇上对视在了一起。
苏清婉只感觉自己的心猛地一颤，连忙低垂下了头。
“皇后向来懂事，最合朕的心意。”
皇后只是借着他的力站了起身，一站好便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臣妾多谢皇上夸奖。”
正当皇后懒得同他奉承什么打算告退的时候，却听到皇上忽然开了口。
“清婉也来了啊，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昨日那名女子是在清婉殿中吧，也就是说，清婉也知晓此事？”
刚起身到一半的苏清婉只感觉自己的腿蓦然一软险些跪下去。
“皇上问这个作何。”皇后先一步接过话茬，“清婉知晓与否又如何，总归清婉是自己人。”
苏清婉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才恭恭敬敬地开了口。
“臣女什么都不知晓，只知道贼人已经被皇上方才下令斩首处死，其余一概不知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说完这番话以后，总感觉耳畔传来了一声轻笑。
未等她来得及深思，便听到皇上又一次开了口。
“如此便好，清婉不愧是皇后亲自教养出来的，果真是懂得识时务。”
皇后微微屈膝道：“多谢皇上夸奖，若是无事臣妾等人便先行告退。”
苏清婉看到皇后转过头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刚要跟着皇后离开时，身后便又一次传来了皇上阴恻恻的话。
“朕没记错的话，清婉应当是皇后亲自教养的吧？尚且记得初入宫时还是一个小团子，如今一晃眼竟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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