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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妖像是寻找东西一样，一样一样地扫过洞府当中的各种东西，终于见到了躺在床上的清缘。
清缘这时候正在望着石头壁发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就是妖君大人带回来的小和尚吗？”
嗓音稚嫩中带着傲气。
小树妖上下打量着清缘的面容。
在他看来，从没有见过这么丑陋的人了。
但是，小树妖知道，他们妖族和人族审美的差距。
也许，妖君喜欢的就是这样子的。
小树妖的话把清缘唤回了神。
清缘收回望着石壁的目光，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块圆圆的木头。
木头的头上还有两片绿叶子，纹理分明。
这是什么妖怪？
“你是什么妖怪？”
清缘很好地奉行了不懂就问的准则，问起话来好声好气的。
可很显然，他的善意没有被小树妖接收成功。
“我是妖君手下的树妖！”
语气中充满了骄傲和鄙夷。
小树妖化成了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胖子，一头绿发，还有一双水灵的绿眸子。
重要部位都遮着绿叶子。
而脑袋上，果然跟原形一样，伏了两片绿叶子。
小和尚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妖怪。
截止到沈约，他一共见过的也只有四五只妖，都是一些鼠妖，鱼妖之类的。
“树木也能成为妖吗？”清缘好奇道。
“我就是一只树妖，你说树妖为什么不能成妖？”
小树妖用看土包子的眼神将清缘看了个遍。
“你的叶子很好看，也很绿。”
小树妖是清缘到达洞府之后，除了沈约之外见到的第一个生物。
即使小树妖的语气很差，清缘依然试着去和小树妖沟通。
可是小树妖已经不想再跟愚蠢的小和尚纠缠下去。
“小和尚，识相的，你快点离开妖君大人，就因为你，妖君大人都不见我们这些妖怪了。”
“我才不会离开阿沈呢，胖树妖，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清缘听懂了小妖怪的瞧不起，他也不想和瞧不起他的小妖怪说话。
因为清缘夸奖了他的叶子，小树妖刚刚才觉得这个小和尚没有那么讨厌，没想到居然说他胖。
气急之下，口不择言：
“你就是个妖君带回来的宠物，比男宠还要不如的宠物，给谁摆脸色看呢！”
胖树妖的手里出现了一根绿褐色的木棍，嚣张地摆出各种击打的姿势，可其实只是装腔作势，不敢真正的打清缘。
但言语的攻击性带给人的伤害，有时候会远远大于身体上的伤害。
每说一个字，清缘的脸色都会更加惨白一分。
阿沈从来没有说过，阿沈说过只要清缘一个的。
“那你呢？”清缘问得艰难无比。
从这只树妖口中的男宠，他有了不妙的预感。
“我当然也是妖君的男宠。”
小树妖睨他一眼，看见小和尚惨白的脸色，顿时哈哈大笑。
“你才不是。”
清缘在心中默默自言自语。
就一只看上去跟个小胖子没区别的树妖，清缘不相信阿沈会喜欢他。
但是清缘并不笨，小树妖口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有很多，最重要的是，阿沈有男宠。
虽然应该不是面前的小树妖，但还会有别的妖怪，肯定会有漂亮好看的妖怪。
小树妖恶里恶气的来，又恶里恶气的离开。
临走时，还甩了一下头顶的叶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清缘很孤单。
一个人窝在洞府内室。
直到沈约重新回来，他的世界才明亮起来。
“缘缘在想什么？”
沈约搂住了清缘的腰，想在肩膀上再咬一个牙印。
但还没有咬下去，只挑开了一侧的衣服，便听到了身前怀里少年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怎么了？”
沈约手掌用力，将清缘翻转了个姿势，改为面对着他。
“阿沈，有男宠，我也是阿沈的男宠。”
清缘眸子睁大，执拗地想从沈约的目光中搜寻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只有一个阿沈，而阿沈有这么多的妖怪。
“没有，只和缘缘一个人亲密过。”沈约低低笑道。
里面藏着揶揄和暧昧。
“还是有别的男宠。”
清缘不争不休地想要答案。
“只有缘缘，想要缘缘哄哄我。”
沈约非但没有愧疚，还想让清缘去哄他。
清缘委屈坏了，也不哭了。
一双刚被泪水洗过的清眸泛着水光，他问道：
“阿沈明明没有难过，为什么要我哄你？”
“因为好久，好久缘缘都没有哄过我了。”
随着语气的变化，沈约的情绪似乎都低落下来。
“缘缘，哄哄我，像你以前一样，好不好？”
沈约重复了一遍。
成功让清缘回忆起自己以前哄沈约的时候。
那时候的蛇妖，经过了他的冷对待，被哄回来后，总会无缘无故生气。
每次清缘放下姿态，低声下气。
蛇妖会得寸进尺地摸他，蹭他。
然后突然开心起来。
化成原形，蛇尾伸出将他圈住，说是因为喜欢他。
因为喜欢，所以有了在山洞的第一次。
因为喜欢，所以清缘鼓起勇气，一个人回到了无相寺，承担他要承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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