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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顾慢忍无可忍，将手上的平板放下，“你不是最近工作很‘忙’？”
“忙完了。”傅斯晏姿态从容的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份报纸在看。
顾慢：“……傅氏集团要倒闭了？”
“暂时不会”，傅斯晏见她脸色不好看，放下手上的报纸，贴心问：“吃完饭了，要不要我陪你出去散散步？”
“不用。”顾慢面无表情的拒绝，“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傅斯晏的目光顺势落在顾慢的脖子处，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遮挡住了大半的痕迹，但是耳根处的痕迹却是无法遮挡。
顾慢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更气了，“行，你不走，我走。”
顾慢话音才刚落下，那边何洛已经给她准备好外套了。
她的身体修养主要是两方面，一个是吃好睡好，一个是多多运动。
可是自从入冬后，顾慢连走两步路都嫌累，何洛巴不得她每天饭后来一场散步，因此……格外积极。
一瞬间，顾慢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森森恶意。
傅斯晏也懂点到为止的道理，他还是先服了软，拿过何洛手上的外套，“晚上有一场交流会，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不去。”顾慢拒绝的毫不拖泥带水。
傅斯晏并不意外，他走近两步，顾慢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目露警惕，“你别过来！”
书房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顾慢怎么可能让傅斯晏再这样轻易的接近自己。
“萧宝儿也会去。”傅斯晏轻声开口，他自然猜到了顾慢在怕些什么，眼底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顾慢不为所动，“不差这一天。”
“知道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次我只带你看一眼。”傅斯晏语带诱惑，“避开人群。”
顾慢眼眸转动，在他脸上扫了一下，思索了几秒勉强同意，“行吧，不过你离我远一点！”
说完就转身要出门。
“等等！”傅斯晏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先把外套套上。”
顾慢不想理他，可是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傅斯晏给自己穿衣服。
外套是蝙蝠衫设计，还带着一个纯白的毛绒帽子。
帽子一戴，顾慢被白绒包裹，一张晶莹的小脸好似镀了一层光。
她五官精致明媚，一双水润的眸子黑白分明，不开口时看起来纯良无害，乖巧无比，一开口就能瞬间破碎掉所有的形象。
傅斯晏想起顾慢这张嘴，着重的提醒了一句，“你要是不想理人，就谁都不要理，话都不用说一句。好不好？”
“呵。”顾慢淡淡的哼了一句，以为她不知道傅斯晏在防什么吗？
……
到目的地时，宴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人来人往，看起来热闹非凡。
大厅处灯火通明，隐约有音乐声飘来，温暖暧昧的气息顺着人的毛孔钻入脏腑，男男女女都有些情不自禁起来。
“这场交流会打的什么目的？”顾慢一路看过来，表情有些古怪。
“陈清淮为了给温泉山庄打出名气，请的都是一些能热场子的年轻人，这些人玩的开，又非富即贵，怎么可能安安分分的待在温泉山庄？
这场交流会，就是专门用来消耗这些人的精力的。”
“年轻气盛……真好。”顾慢由衷感慨。
傅斯晏身子一顿，隐晦的看了一眼顾慢，“我们也在被邀请的行列中。”
顾慢抬头淡定的将傅斯晏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实，精力过剩的也不一定是年轻人。”
“……”，傅斯晏。
傅斯晏说到做到，一路走过来，顾慢隐约能看到大厅的热闹和听到人来往的脚步声，但嫌少碰见几个人。
他们直接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这个包厢还是半透明的，能够将一楼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顾慢环视了一圈，“这里是准备用作拍卖场的？”
大概是为了让这些年轻人有代入感，一楼现阶段的布置很像是酒吧，最靠里面还有一个不小的舞台，一个抒情歌手正在倾情演唱。
“对，温泉山庄只是名头，老陈主要还是想把这个拍卖会场给弄出来。”
傅斯晏走到顾慢身边，两人并肩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不过怕是不容易。”
顾慢已经没有注意他在说什么，她的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萧宝儿的身上。
萧宝儿在一个卡座里，被一群二代围着，这些人都或多或少有讨好她的意思。
萧宝儿被他们逗的笑意连连，颇有种众星拱月趋势。
她晚上依旧是一身红裙，黑长直的头发垂落腰间，身上的首饰搭配的恰到好处，衬托的她明媚活泼，光彩四溢。
嬉笑怒骂，皆是少女风情。
顾慢双手环抱看了许久，才淡淡开口，“其实……挺像的。”
“不像！”傅斯晏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顾慢身后。
他从后往前，抱住顾慢的腰，下巴抵在顾慢的头顶，语气和表情都淡淡的。
“江城小霸王是靠着自己成为江城首霸的，她无所畏惧，嚣张恣意，谁敢不服气就直接打到服气为止，天底下就没有能让她低头的人。
连傅三爷，她也是说打就打。
萧宝儿看见傅三爷，只有装乖卖巧的份，她的自信和恣意，是萧家给的，是被人宠出来的，终究是沾染了世故……不够真。”
十八岁前的顾慢，人称江城小霸王……
顾慢挑了挑眉，侧头斜看了傅斯晏一眼，无声询问，“你这是委屈上了？”
傅斯晏轻笑一声，唇擦过她的侧脸，惊起一层涟漪，“慢慢，和她比，太掉价了。”
“我从来没有和她比，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顾慢将脸收回来，故作淡定，“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长相一样可以说是爹妈给的，爱好，性格也如此相似……阿晏哥哥真的觉得这是巧合？”
傅斯晏沉默了。
他知道，顾慢怕是早就猜到了真相，只是不肯相信，非要亲眼看到才能确定。
有些事情，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来，就如锥子刺入人心，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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