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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幻听了。
父亲?
谢镜渊不是谢家第三代,谢东平的长孙吗?
?u落下意识地抬眸扫向对面那个她印象中威严又慈爱的长者,却只看见了他脸上充满恶意和毁灭的笑容。
气氛在一瞬间凝滞,屋子里寂静无声,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暗黄的灯光打在谢镜渊的身上,只见他紧咬了牙关,薄唇抿得死死的,充满血色的唇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只剩下一层惨淡的白。
哪怕还隔了尺许的距离,这一刻,?u落也能感觉到他绷直成一线的身体在无法控制的颤抖。
他似乎想要转头看看她的反应,但视线转到一半不知为何又收了回去。
余光尽头,?u落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猩红眼底的狼狈、愤怒、不堪、绝望与害怕!
前尘往事如潮水般汹涌而过,那些一直让她想不明白的东西,终于在她脑海中清晰地连成了一条线。
无边的愤怒席卷了?u落的全身,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恨不得将对面的男人给千刀万剐了。
但这一刻她却什么都没做,只强势地抓住了谢镜渊紧握成拳的手,一点一点掰开他已经掐进肉里的手指。
温润的绿光轻轻拂过他血痕斑驳的掌心,下一秒,?u落紧紧地扣住谢镜渊的手指,与他十指交缠在一起。
谢镜渊颤抖的身体仿佛因为这个动作得到了治愈,他终于鼓起勇气,回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儿。
女孩儿的目光里有怜惜、有心疼、有愤怒、有悲悯,却唯独没有他想象中的厌恶和疏离。
悬在头顶两辈子的定时炸弹,仿佛在这一刻被人剪断了引爆线,谢镜渊感觉自己踩在悬崖边的身体被眼前这个人稳稳地托住了。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自胸中吐出一口憋了两辈子的浊气。
可对面的谢东平却误解了他的这个动作。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漠又得意的弧度,像是才看到?u落一般,脸上带出一点装腔作势的后悔之色。
“你瞧我,看到你一时太过激动,竟没发现落落也在。渊儿,对不起,父亲不是故意的!”
“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
谢镜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凌厉的目光如有实质,仿佛要将他洞穿。
“我既然敢带她来,有些事就不怕她知道。”
“是么?”谢东平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似在认真打量两人,半晌才似笑非笑道,
“我记得小时候你宁愿被落落误会害死了她母亲,也不愿意向她解释。那时候,你不是很怕她知道你的身世吗?”
“人是会变的。此一时彼一时,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谢镜渊了。”
谢镜渊抬眸看他,目光讥诮,“我不会让你用一个秘密拿捏住我一辈子的!”
“看来许久不见,渊儿你确实长进了不少啊。这一点你就比你妈做得好!”
谢东平将身体靠在了办公桌上,双手反撑在桌面,看谢镜渊的目光似带着赞赏,可那笑意却半分也未达到他的眼底。
他眼中藏着年迈的老虎、狮子等猛兽在日暮西山时即将无法掌控全局的无力愤怒,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
“她那个人呐一辈子怕这怕那,顾忌太多。到最后宁愿死也没有勇气挣脱枷锁!”
“你闭嘴!”
谢镜渊原本还算稳定的情绪因为这句话而濒临崩溃。
他眼底像是藏着一个噬人的海底风暴,仿佛要把周遭的一切给全部吞没。
“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她!”
见他成功被自己激怒,谢东平眸光一闪,继续道:“你这孩子,从小我就教你要喜怒不形于色。怎么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呢?”
嘴里这么说着,谢东平的手却不动声色地在办公桌上缓慢挪动,眼看着就要碰到桌面某个不起眼的原木色按钮。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绿色长藤卷着无数尖锐的木刺抽在了他的手上。
木刺如寒芒没入谢东平的血肉里,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额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谢爷爷,你这就不厚道了!叙叙旧而已,犯得着搬救兵吗?”
说罢,?u落再次抖动手中长藤,吓得谢东平本能地哆嗦了一下身体。
可那长藤却没落到他的身上,而是擦着他的鬓边“啪”地将原木办公桌劈得粉碎。
“谢爷爷,镜渊他会被你激怒,可我却不会!我劝你还是收了那些小心思,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尊老爱幼的事来。”
谢东平不动如山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而是阴沉着脸看向?u落。
“落落,你好像弄错辈分了吧?我是渊儿的亲生父亲,你要当我谢家媳妇儿,怎么着也该跟着他叫我一声父亲才对!”
“你也配!”一道蓝紫色的闪电落在谢东平的身上,谢镜渊猩红的眼眸里涌起了一道杀意。
谢东平英俊儒雅的脸因痛苦而显得扭曲,他抬手摸了摸脸颊被烧得焦糊的疤痕,忽然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
“谢镜渊,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身上都流着我的血,是我谢东平的儿子!”
“你是我和你母亲乱伦的产物,从一出生就注定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你的命,你只能受着!”
“不是的!不是乱伦!!”
谢镜渊清俊无双的脸庞因愤怒而面目狰狞。
他抬手掐住谢东平的脖子,像深渊里放出来的噬人野兽,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只剩下嗜血的本能。
“谢东平你这个畜生,明明就是你强迫她的,你怎么敢把责任推到她头上?”
他抬手一耳光重重扇在他脸上,声音里仿佛淬了冰,又仿佛来自十八层地狱般阴森。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寡廉鲜耻的畜生!霸占儿媳、逼死儿子,到头来你还要把脏水泼到他们头上!”
谢东平艰难地喘息着,一张脸因缺氧而涨得通红。
但他脸上却带着恶毒又疯狂的微笑,用充满嘲讽的目光看向谢镜渊,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呢?杂种,孽畜还是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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