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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在鹿城军区食堂,一面是在军舰518房间里摆放的单人照片上。
有那么一瞬间,谢镜渊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毕竟眼前这个人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虽然五官轮廓都十分相似,但看起来却年轻了好几岁。
而且他脸上那道标志性的疤痕没有了!
可那眼神,那仪态,又跟他记忆中的中校一模一样。
谢镜渊正在愣神,男人已经敲门走了进来,冲老首长行了个端正的军礼。
“坐吧,清河。”
谢镜渊猛然一怔,眼神已经径直落到了男人挺拔的身姿上。
贺清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整个鹿城军区只有一个叫贺清河的中校。
可他不是已经死在那场海啸之中了吗?
难道这就是新型基因药的神奇作用?
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谢镜渊下意识地抬眸看向老首长。
老首长微微一笑,点头道:“没错,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离开鹿城时,清河是第一批服下新型基因药的人。”
谢镜渊突然觉得自己手中的基因药沉甸甸的,异常的珍贵。
说实话,若不是?u落,以他的性子不会跟军区有任何交集,也不会结下这份善缘。
毕竟在他眼里,这世上从来都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u落,还有一种是?u落以外的人。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紧闭的那扇门就好像打开了一条缝隙。
不多,但足以让他的世界多出几分热闹和善意。
谢镜渊冲老首长郑重地行了个礼,脸上多了几分认真之色。
“多谢老首长,我刚才说的事,还望你再慎重考虑一下。”
见他清俊无双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老首长顿时会意了什么。
“放心,我会的!”
“谢先生,我还没多谢你帮我找回我的子弹头项链呢!”贺清河也冲谢镜渊微笑致意。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谢镜渊突然有些穷词,“贺中校,你......”
贺清河硬朗英挺的脸上露出点侥幸,“我半只脚已经踏进阎罗殿了,但阎王爷没收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谢镜渊想了想,认真道,
“兴许是这人间尚有人执念着你,所以阎王爷才没忍心呢?”
贺清河冷硬的脸部线条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
他似乎有些唏嘘和后怕,又似乎有些庆幸。
半响才微笑着点头道:“也许你说得没错,人生在世,总要有些让你牵肠挂肚的人或事才行!”
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谢镜渊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了。
******
桑翎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中校。
原来中校脸上没受伤时是这么的帅气!
原来褪去了狠厉的外壳和狰狞的疤痕,中校也可以这么温柔和深情!
如果这个梦是真的该有多好啊......
突然间,桑翎就不想从这个梦里清醒过来了。
就算这只是一个梦又怎样?
只要中校能够死而复生,她愿意在梦里长醉不醒。
可耳畔,仿佛一直有道熟悉的声音在不断地呼唤着她。
不厌其烦的,一声又一声。
好讨厌啊,为什么要来打扰她的美梦呢?
桑翎艰难地挥了挥手,想要把那人驱逐出自己梦境。
可下一秒,她却仿佛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又熟悉的怀抱。
“翎翎,你终于醒了!”
桑翎艰难地睁开眼,当她看到面前这张英挺帅气又年轻的容颜时,又用力地闭了闭眼。
她果然是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如此鲜活又真实的中校呢!
一股又酸又热的气息直冲天灵盖,下一秒,桑翎的视线已经模糊一片。
“翎翎,好好的,你怎么哭啦?”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桑翎的脸颊,让她的肌肤有种真实的疼痛感。
可这个梦再真实,它也是假的!
因为中校没有这么年轻。
中校脸上有疤。
中校也不会叫她翎翎......
他们之间,哪怕早已做过情侣之间该做的一切,但却一直是客套有余,亲密不足。
平时,他通常叫她“小桑”。
而床榻之间,他总爱掐着她的腰,逼得她不断告饶,却从不肯叫她的名字。
除了冰冷海水里她快要撑不住时,他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呢喃着她的名字,叫她“翎翎”。
平时清醒时,他从未放纵过自己。
所以她一直以为他对她只有欲,没有爱。
直到海啸来临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他一直爱她,只是从不肯表现出来。
“翎翎,别哭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
唇角,有温热的触感落下。
和海水里那个冰冷却又火热,带着诸多眷恋和不舍的吻不同,这个吻是温热的,不含一丝情欲的。
除了安抚,再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可,中校在说什么?
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什么节哀?
夏越川那个狗东西死有余辜,她为什么要伤心?!
桑翎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却又猛地清醒了过来。
不对,她不是和夏越川同归于尽了吗?
桑翎用力地咬了咬舌尖,一股铁锈味自口腔里溢出,随之而来的还有钻心的疼痛感。
桑翎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中校正用一种复杂又哀伤的目光看着她。
“清河......”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从前她只肯叫他中校,哪怕床榻间他怎么逼她,怎么哄她,她都不愿开口唤他“清河”。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因果。
她不肯对他敞开心扉,凭什么要他对她袒露心声呢?
“贺清河,你,没死吗?”
她纤细的手指落在他的眉间,温热的触感让她再次落下泪来。
她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对准他的肩膀就狠狠咬了一口。
“贺清河你这个混蛋!你既然没死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她对他又咬又打,在他怀中哭得像个孩子。
他先是有些怔忡,等回过神来就将她牢牢搂入怀中,一遍又一遍安抚着她的情绪。
“对不起翎翎,我该早点来的,都是我的错!”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满身是血和夏越川躺在一起时,我有多害怕吗?我真怕我来晚了......”
像是寒冬腊月兜头泼下一瓢冷水,桑翎只觉得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透着渗骨的寒意。
她神情恍惚地抬起头来,呐呐地问道:“你......都知道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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