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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凤九倾，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水。
“方才是臣说话不好听，还请王妃海涵，臣也只是想多为萱儿争取一些东西，不过臣也知道萱儿做的事情不对，臣斗胆替她讨要一个侧妃的位置。”
蒋秦跪倒在皇上面前，整张脸上写满了挣扎和无奈。
皇上瞬间气结，他最讨厌这些老臣拿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来向他讨要东西，但是他又没有办法说那些事情不是这些人做的。
人家劳心劳力了一辈子，只不过是想要的一个侧妃的位置，他若是都舍不得给，这要是传出去，其他的老臣要怎么看待他？
虽然他答应过凤九倾和南宫翎，但此刻骑虎难下，也只能看凤九倾自己的造化了。
他饱含深意地看了凤九倾一眼，“九倾你看呢？”
凤九倾似笑非笑地盯着蒋秦花白的鬓角，“我要是说不呢？”
蒋秦也没有想到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凤九倾还如此的固执己见。
他将脑袋垂得更低，明明是臣服的姿态，语气却咄咄逼人，毫不退让。
“若是王妃不愿意，那老臣就用这条命为萱儿讨要一个晟王侧妃的位置。”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坚持不答应，并且最大限度地拖延时间。
“这事情只是传言，晟王还没有回来，我们尚且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不要在这里妄议了，等晟王班师回朝之后，再说也不迟。”
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就已经流言四起，蒋家这是非要逼着天家给一个说法了。
皇上最烦被人威胁，但为了南宫家的面子，他还是要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他声音很冷，蒋秦知道这是皇上最后能做出的让步了，就算对这样的结果还是很不满意，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和血吞。
“是，那臣就等着晟王殿下回来给臣和萱儿一个说法。”
他佝偻着背离开了御书房，凤九倾站在原地，皇上冷哼一声，“你说说，这让朕怎么办？”
凤九倾又恢复了她那不咸不淡不甚在意的样子。
“我会想好办法的。”
皇上看着她那跟南宫翎如出一辙的冷脸，顿时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能凑在一起了。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你就好好想想办法，若是你想不出来办法，到时候也怪不得朕了。”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凤九倾不能为南宫翎绵延子嗣这件事，现在又出来一个蒋萱，若不是蒋家做事的方式不对，他还没有那么反感。
凤九倾当然听明白了皇上的言外之意，她冷笑着点点头。
“儿臣还是那句话，若是南宫翎他真的跟蒋姑娘发生了什么，或者是他想找其他的女人，我便立刻回西域去，绝对不会耽搁半分。”
皇上对上她冷冽的眸子，愣了片刻，“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常态，朕早警告过你。”
凤九倾一双眼睛直视着皇上，倏然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对别人来说正常，但是对我来说不一样，这不是我自己要求的，是南宫翎他承诺给我的，要是做不到，他大可以不给我任何承诺。”
所有一切都不是她要的，而是她应得的，她要自己应得的东西并没有什么错。
皇上无言以对，“那你回去好好等着吧，朕不想再听到任何的流言蜚语，这是你作为晟王妃应该做的事。”
“好。”
南宫?捏着手心，替凤九倾鸣不平。
“为什么嫂嫂就一定要受这些委屈呢？明明是那个蒋萱想把哥哥从嫂嫂这里抢走，父皇都没有了解过事情的原委，就觉得是嫂嫂不对呢？”
其实南宫?一直都很害怕皇上，但是这一次皇上实在是太过分了，而且她很在意凤九倾，她跟凤九倾的关系远比她跟皇上之间的要亲近。
梅妃给皇上生了两个孩子，南宫翎在众多皇子中间就好像太阳一样耀眼，让他想忽略都不行，但南宫?在那么多嘴甜聪颖的公主中就显得太平凡了。
他也是第一次正视这个女儿，和梅妃长得有五分相像，只是从小吃尽了苦头，比起梅妃那总是上扬的眉头，南宫?显得格外的拘谨。
哪怕现在是在跟他对峙，声音也温温软软的，没有一点气势。
他看了一眼南宫?，却从南宫?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显的害怕，“所以你在因为她怪我？”
南宫?的确害怕，但是为了凤九倾，她挺直了腰杆。
“对，如果不是嫂嫂的话，我早就已经变成一个彻底的傻子了，是嫂嫂给了我第二次活着的机会。”
第一次给她生命的人是皇上和梅妃，但是让她能够像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一样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却是凤九倾。
皇上也知道南宫?以前的一些事情，他对南宫?也有愧疚，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纵容她在他面前没大没小。
“好了，这是朕的决定，你一个堂堂公主，没大没小的，说出去也不怕丢人，我看也是时候让人来教教你规矩了。”
皇上以前从来没有管过南宫?，这个时候倒是记得要让人学规矩了。
南宫?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仅凭着一股冲劲儿说：“?儿是在皇祖母的身边长大的，要教规矩也是皇祖母教给我。”
“你……”
皇上没有想到娇滴滴的南宫?竟然跟他唱反调。
“好好好，好得很，看来我平日里对你太疏忽了，让你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他比方才还要气急败坏，指着南宫?的鼻子大骂。
“从明日开始你不许踏出晟王府一步，我专门派宫里的嬷嬷去教你规矩，你若是不愿意，我便去问问你皇祖母，你当初在宫中都是怎么学的规矩。”
虽然南宫?不服气，但也担心连累到太后，更害怕太后对她不满意，于是只能瘪着嘴应下了，一边还扯着凤九倾的胳膊，不让她帮她说话。
回到晟王府之后南宫?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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