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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昊昊双手插兜，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精明：
“我昨天下手有点狠，把人弄进医院了，你去帮我解决，你的事我不会告诉季哥，怎么样？”
“不怎样。”
“操！其实医院的事找季哥也会帮我解决。你嘛，我去说服我妈，让她还要你，你也可以随时来我家，我只要点零花钱，这总可以吧。”
陈晗内心嗤笑，他还挺明白她的需求。
把他搭在车窗边缘的手拨开，冷声道：
“不了，现在是我不要你妈。”
“还有，你口中的那个弱智，那天在巷子里，可是把你按得像只死狗一样嚎叫。”
车子轰一声飞驶出去。
差点被车身擦到鼻子的张昊昊用很脏的话在咒骂。
拐了三个街道，陈晗在一条寂静的街道旁停下。
她用手机回复了苏默予和艾维斯，今晚要去自家酒吧的消息后，靠在椅背上整理张昊昊的话。
回国的这段时间，她下意识地在避开那些过去，拒绝季念单独见面邀请，不问苏茉的消息，甚至与苏默予相处时，她也从来不问他的五年过得如何。
或是她的商人思维在主导，做事总爱权衡利弊。
她认为，从过去的纠缠中找不到答案，是因为，答案从来不在过去。
重复与苏茉、季念纠缠没有任何益处，她更愿意活在这里。
放下那些纠缠，只爱她想爱和值得爱的人和事，哪怕再一次失败，至少她比年少时期有勇气，有担当。
现在，张昊昊告诉她，他与季念熟悉，并且，她猜测，季念有教唆张昊昊叛逆的嫌疑。
为什么？
他从何处得知张昊昊的身份，他为何要说她是他女友，但没有告诉张昊昊，他口中的女友就是他姐？
拿起电话就要给季念拨过去，按下前，她又想，张昊昊关她什么事，不管张昊昊变好还是继续叛逆，陈月都不要她。
她把手机甩进副驾驶座，往酒吧行驶。
酒吧里鼎沸的热潮在流动，舞池人群熙攘，陈晗站在二楼，灌下一大口格兰欧德，仍觉心中乱绪未能压下。
此前她已在车上换了件酒红色高开叉吊带长裙，曲线曼妙，裙子开衩处，随着走动，雪肌嫩肤的长腿若隐若现。
旁边投来几道肆意露骨的眼神。
可是她表情太过生硬、眼神也冰凉，有意搭讪的也暂时只用眼神传达。
她向酒保示意再来一杯，可那个叫尼森年轻酒保拒绝，对她表示歉意的同时，还暗戳戳地强调艾维斯开除不听话的员工时，很不留情。
无趣。
她推开通往二楼空中花园露台的门，刚没呼吸两口微凉的干爽空气，就听到一个惊讶的女声喊：
“陈晗？！”
陈晗循声望向露台侧面，一梨花卷发型女生正惊异地看着她，女生身后是被她声音吸引过来的几个气质不错的年轻男女。
“你是？”陈晗微皱眉头。
见陈晗没认出自己，那女生微微尴尬，而后有点愤怒，她上下打量了下陈晗，说道：
“看你这身，应该混得不错，不认识老同学也正常。”她伸出手，“丁果果。”
陈晗简单回握，快速在记忆中找丁果果的脸，再看向眼前的女孩时：
“你整……抱歉，刚刚你整得我有点紧张，没有立刻认出来，同桌，你好。”
意识到丁果果此时是自己店里的客人，而且她们那边，几个人桌上点的酒都不便宜，陈晗硬生生地把“你整容了”给咽回去。
丁果果现在的脸，一看就动过刀，苹果肌很僵，笑唇亦是，不过眼角开得很漂亮。
“你回来多久了？”丁果果去桌上取了两杯酒。
“没多久。”
“还单身吗？”
“……跟苏默予谈中。”
听到这，丁果果正向她递酒杯的动作一僵。
“你……”她收回了那杯酒，“看来你在国外混的不怎么样嘛，又回来攀着苏默予。”
尽管陈晗告诫自己，她是客人，可她的骄傲和本就杂乱的心绪冲击下，不想要丁果果的那点潜在消费了，冷漠回声：
“听你这意思，是嫉妒我能攀上？”
嫉妒？丁果果又认真端详以前的书呆子。
她变了很多，酒红色的裙子配上她雪白的肌肤，明艳性感，此时挑衅看她的眸子似是春水。
丁果果确定，她这样是为了勾引男人，以前跟她做同桌时，不好表现出对陈晗出身的鄙视，可这会……
丁果果满眼鄙夷：
“真不要脸，你以为他还是小时候，不计较你的出身让你纠缠？”
“现在他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看上你只因为当时被你先分手，被你渣得不甘心！”
“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明明是丁果果在长篇大论，陈晗却莫名很渴，想喝丁果果手里的那杯酒。
于是她直接凑一步过去，拿过一口灌下，对丁果果震惊又愤怒的眼神视而不见。
“你知道的挺多呀。”
陈晗把空酒杯又塞给丁果果。
没等丁果果开口，她径自说道：
“我当然明白，现在的他在外交际应酬自然会遇上别的女人，优秀漂亮温柔体贴，就算不漂亮，性情也是真性情，该豪爽豪爽，该乖巧乖巧，应有尽有，就看他看不看得上。”
“豪门权贵们，确实以看美人在他们脚下摇尾乞怜，奴颜婢膝来取乐。”
“达到目后，换个目标很正常。可是，连你这样的千金小姐都甘愿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还嫉妒别人，更何况一些无所依傍的单纯女孩，愿意往上扑。”
“不过，你自有豪门做退路，而我，是真渣，跟他各取所需，爽完再分呗。”
丁果果没有回声，眼睛看着陈晗身后发怔。
陈晗挺了挺自己的腰身，高傲地、柔媚地继续说：
“分开后，以我的条件，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
“啪”的一声，后方传来玻璃破裂声，打断了陈晗的胡言乱语，同时也消掉了周围的所有声音。
她回头，看到苏默予正站在距她一米远的地方，手里撰着破碎的玻璃，刚那酒杯，竟是生生被他握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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