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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中甚至开始计算，假设他对她强硬……
每十分钟左右，会有其他车从他们附近经过，除非他刚好卡十分钟之间行事，并且刚好他是秒s男，才能脱身，不对，现在是在她自己的车上，那么还可以……
季念也不着急，深黑的瞳沉沉地盯着陈晗，她在思考，思考的表情依旧和以前在学习上遇到难题时的一模一样。
他很早就好奇，聪明又要强、神秘又坚韧的她在床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白皙的颈，性感分明的锁骨，他下意识地滚动喉结，为将在那上面留下属于他的标记而兴奋。
这是纯粹的、长久压抑的生理渴望，他无法保持理智。
视线中，陈晗忽然抬头，长睫微眨，冲他笑了一下。
她的笑给了他心脏一击。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抛去那副客套和应付的表情，露出的真情实意的笑。
“可是，我不喜欢烂黄瓜呢。”她讥讽道。
陈晗的笑只停留了一瞬，她刚才，为找到对抗的方法和勇气而笑。
“……说话还是那么刺。”
季念不气反笑，像是开心看到熟悉的她，态度温和说道。
陈晗眼中的讥讽更甚：
“刺吗？随身带针的你更刺吧。”
“陈晗！”
他反应了会，面上泛红，似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继续咬牙说道：
“我是……我没有和别人到达那一步。”
“至于刺不刺，你……”
“等等，”陈晗阻止他，眼珠一转：
“抱歉哦，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没有兴趣做你导师。”
以为她会安抚自己的季念气急，本来他已抛开尊严，想让她减少排斥感，可……
季念想凑身过去，告诉她，自己无师自通。
他刚稍移动身体，
哔——————————
哔——————————
陈晗手按在车喇叭上，重复不停地释放噪音，完全不再给季念解释的机会。
半会后，有位女士开车路过，好奇地看向噪音位置。
陈晗对上那位女士的视线时，才松开了手。
聪明如季念，当然懂陈晗的意思，他已在噪音中冷静，笑着说：
“同桌，对不起。”
下车，关上车门前，他朝陈晗再说道：
“但你等着，我们来日方长。”
陈晗全程没有看他，车门关上后，她朝那位女士比了个“吵架”的嘴形，对方了然驶离。
已拉着行李箱走到地面的季念，在乱糟糟地车流前，等接自己回市区的车，去往南澳的航班每天只有一趟，因为陈晗，他已错过航班。
与地下停车场不同，地面明亮的光线让他回归清醒。
这五年来，季念在与别人约会时，总是莫名想起陈晗，他明明总会提醒自己：
陈晗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那两段青春而已。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会有生理需求，可是，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是，背叛感总纠缠他，明明陈晗从未选择过他，明明在职场上他很擅长背叛。
而今天，他从不曾设想会以这样难堪的方式说出……
哔哔——
两声短促的喇叭声响起。
机场侧出口前，几辆高级商务车占道违停，其中一辆的停放位置，大有冲进机场大门的架势。
但此时都没有找到车主人，拖车也没有到，抱怨乱停车的声音此起彼伏。
季念在这混乱中，又看到了陈晗。
她专注地看着堵在她前面的车，神情清冷孤高，气质一如高中时，两人还仅在领奖台有短暂交集的那些时刻。
第一次对她好奇，是在高一某个周末的一家超市里。
站在她身边依旧是见过很多次的苏默予，他们两人在冰柜前窃窃私语，经过三轮剪刀石头布后，获胜的她取出一只纯奶雪糕，在苏默予眼底咬下一口，包装袋“啪”一声拍在苏默予手里，摆着那高扎的马尾，大小姐做派地往前逛。
那时，站在与他们相隔两个大型冰柜的季念，观察得更清楚的是面朝他方向的苏默予的表情。
季念看到，苏默予最后一轮出布的动作缓了半秒，看陈晗咬雪糕时，他的表情好像他自己也吃到了那甜蜜清爽的滋味。
明明陈晗不会分享一点屑屑给他，包装袋还要他拿。
为什么，季念好奇，那个总高扎马尾的、骄傲的、一看就不好相处的陈晗，会有人一直跟在她身边。
况且，他不是第一次遇见他们这么模样了：
陈晗总是走在前面一些，像一只趾高气扬的恶狗，而那个高大的少年就在她后面，像个只知道跟随的幼狗。
她除了屡次让他差点丢掉年纪第一外，还有什么值……
他的回忆被陈晗倏然转头望向他这边的视线给打断。
两人的目光相撞时，她眼中尽是疏离漠然，仅仅两秒，她眉眼变得温柔含情，只是视线飘向他的身后。
季念转身。
苏默予正一身狼狈地站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
他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双目赤红，头发像被抓乱，领口白衬衫扣子解开，领带松垮地挂着。
脖颈上和手背上的青筋格外明显。
尽管外表狼狈，可：
他的面目森寒，如狼般凶恶的眼神扫了一眼季念和他身边一黑一白的行李箱。
待季念再想回视时，苏默予已把视线收回，转向陈晗。
他就维持着那副表情，走向陈晗。
季念也转头，想用目光告诉陈晗，看吧：
这才是苏默予的真面目，他的表情本就是他该有的模样，冷酷无情的独裁上位者。
可是陈晗没有看他，她双眸依旧锁住苏默予身上，笑着从驾驶座上下来，奔进苏默予的怀里。
“我是来给艾维斯送机的。”
陈晗抱紧苏默予，贴着他的胸膛，着急地解释道。
他的心跳声猛烈又杂乱，刚才在车上看到他时，她已经惊觉苏默予的情绪超异常。
“我今天有想你，”她继续解释，“真的有想你。”
苏默予没有回抱她，她抬头，看到他依旧绷紧的嘴角和阴沉的脸色，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松开抱他的手，想要去把他的表情搓平时，双脚底下突然失重。
苏默予已先一步将她横抱起来，走向机场门口的那几辆商务车。
陈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贴上他的颈窝，讨好地安慰：
“我正要回家去见你，今天很想你。”
陈晗被放进中间那辆suv的后座，她刚想往里挪，给苏默予腾出位置时，却被他握住胳膊。
他的头发依旧凌乱，面色苍白，呼吸炙热又浊重，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很凶，可是声音却带着颤意：
“陈晗。”
“我像疯狗一样在机场里找你。”
“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听话是不行的，那我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说完，他松开陈晗，下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走向后方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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