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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暖从一旁快步向前，一双大眼睛里闪动着希翼，“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陈砚和姜怡也在一旁站着等待他的回答。
叹了口气。
摘掉口罩，医生朝他们点点头，“非常抱歉，请节哀。”
陈暖的眼泪唰的就流下来，双手紧紧握着医生，“怎么会？医生，怎么会？”眼睛里满是迷茫，“刚刚，刚刚哥哥还在和爷爷他说话。”
手指指着病房。
声嘶力竭，“为什么？”
她转过头看向陈砚，“哥哥，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语气酸涩，“就连爷爷也要离开我们。”
她的爸爸妈妈都离开她了，现在就连一直疼爱她的爷爷也离开了她，这要她如何接受？怎么忘怀？
腿一软，陈暖就要顺着墙壁滑到地上，姜怡见状，立马上前搀着她，安慰的话就在嘴边，可是姜怡却怎样都说不出口，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明白，现在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只能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
陈暖没忍住，靠在姜怡的怀里，哭声很大，泪水犹如珠子般一颗一颗落下来，姜怡颇有些无措，轻声说了几声“没事儿”便抬头望向陈砚。
尽管陈暖现在看起来很无害，但是她还是无法接受陈暖曾经疯狂的厌恶自己，恨不得把自己赶出陈家而干的种种事。
陈砚感受到了姜怡的眼神，却还是没回头。
他站在手术门前一动不动。
周身围绕着极低的气压。
良久，他转过身，“陈一，把小姐看好，”无视陈暖恼怒的神情，又对姜怡说，“姜姜，爷爷他已经去世了，你......”
你要不要进来再看他最后一眼？
姜怡：“好。”
迈开步伐，陈砚在前面走着，姜怡在后面慢慢的跟着，陈老爷子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脸色灰白，没有一点生机。
姜怡踉跄一下，重心不稳，陈砚放慢了步伐，小心翼翼的将手臂伸出去，想要挽着她的，姜怡轻笑了一声，“在真相没有揭穿之前，我们还是仇人。”
陈砚惊了一下，抓住她话中的漏洞。
“你的意思是，真相揭穿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到原来正常的样子了吗？”
他们还和大学时一样，一起去做很多彼此喜欢的事情。
姜怡：“......真相揭穿以后，你爷爷就是令我父亲蒙冤的人，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原来吗？”
陈砚刚要开口，姜怡就制止了他，“先去看看你爷爷吧。”
姜怡闭了闭眼。
陈老爷子是对自己就像是对待他的亲孙女一样，除了自己的爸爸，从来就没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
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和当初姜父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近乎吻合，相似的场景，但不同的是姜怡现在的心境。
姜怡：“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陈砚：“爷爷去世前已经说了陈丽芬有可能就是杀害我父亲的人，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你爸爸一定是被冤枉的。”
姜怡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你有证据吗？”
这句话是在询问陈砚，也是在看陈砚的立场。
陈老爷子在去世前告诉他们的话，姜怡已经录下来了，要想查明当年的前因后果，将这段录音拿给警察，一切都会得到很好的解决。
但是，一旦查明了陈丽芬就是杀害陈明礼的真凶，陷害姜海的凶手，而陈老爷子却知道这一切，曝光后，陈老爷子的罪名“包庇罪”就无处可逃了。
陈砚很清楚她的意思，“刚才我已经让陈一报警了，”看了一下手机，“这个时间，警察应该已经在陈丽芬家里了。”
姜怡猛地抬起头，“嗯？”
她没想到陈砚会直接报警，男人却直接应了一声，“不用惊讶，陈丽芬......”眯着眼，“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男人眼睛里满是冷漠，刀刻般的下颚线崩成了一条线，周身很冷，他上前一步，骨骼分明的手指拿起白布一角，盖在了陈老爷子的脸上。
低低的说了一声，“爷爷，再见了。”
白布在手里落下，随着一同落下的还有他眼角那颗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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