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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必要把京城这摊子水搅和浑了。
京城，皇宫，太极殿。
年过五旬的宏昌帝正斜靠在皇位上。
有些病态的容貌，还能看出来年轻时的俊朗。
不过，因为常年生气，双眉之间已经皱成了川字。
无端的给他的面相平添几分戾气。
殿内，此刻跪了一地的大臣。
其中，五位平民跪在一众大臣中间，显得莫名有些突兀。
这五人不是别人。
正是徐令则带着肖玉龙，以及三位状态最好的劳工。
太师季怀玉上前一步:“吾皇万岁！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吾儿明朗所说属实！
齐王殿下，不但私开铁矿，圈养私军！更是视人命如草芥！那三位劳工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求陛下明查！”
还不等宏昌帝开口。
丞相刘琦就立刻站了出来。
“陛下冤枉！臣为齐王外祖，必要说句公道话！
齐王殿下宅心仁厚！
福泽绵延，每年都会以私人名义给边关战士送去物资，不信陛下可以招户部侍郎前来问话！
而且，平时还会去城外搭棚施粥，慰问乞儿！”
“刘丞相，你这话说的真漂亮！满京城谁不知道户部侍郎是你的门生！自然跟你穿同一条裤子！”
季太师等刘丞相话音刚落，就立刻怼了回去！
“太师大人！本相不知道你为何要污蔑齐王！但本相可以清楚的告诉你！齐王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到要看看，你能拿出来什么证据证明那座铁矿就是齐王名下的！
本相断然不会让你就这样空口红牙的诬陷齐王！”
“哼！要证据是吧！本太师就给你！”
季太师说着，从袖子里甩出一沓纸张！
不过，他没有递给刘丞相，而是上前一步，将所谓的证据，递给了殿前伺候的内侍。
再由内侍递给宏昌帝的贴身太监，李公公。
李公公看了眼堂下争吵不休的两位大人。
有些担心的把那叠纸张送到了宏昌帝面前。
宏昌帝有些疲惫的撑着头。
莫名觉得眼前的一幕渐渐与记忆中的那一幕慢慢重合。
当时也是这样的情况。
季怀玉和刘琦在殿下争吵不休。
只不过，俩人互换了角色。
刘琦是原告，季怀玉是被告！
刘琦也是甩出一沓证据，季怀玉也是据理力争。
而事件的主角。
他曾经最得意的儿子，他亲自封的太子。
面对这一切时，淡定的不像话。
任由别人将一条一条的罪状按在他身上，依旧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
并且看向他这个父皇时，眼神里依旧盛满了信任。
可是，他是怎么做的呢？
他不信任他。
他轻信了丞相刘琦，却不信自己亲封的太子。
那个时候，大概是存了一种爱之深，责之切的心思。
但他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他亲眼看着那孩子眼神里的光一寸一寸的消失。
看着他形同木偶。
他其实是想着先把太子关起来，过一段时间，等风声不是那么紧了，再放太子出来。
毕竟他是他认定的继承人。
可谁知，接下来就是东宫失火，并且火势难以控制。
直到三天三夜后，东宫被烧成废墟！
他最中意的儿子，继承人，也被烧成了焦炭。
听到消息后，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但实事就是如此。
令人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迎面而上。
后来，太子离去的伤，让他不得不选择遗忘。
可如今，事情重演。
宏昌帝看向殿下玉树临风的程墨齐，这孩子和当初的太子何其相似。
也是，不辩解，不反抗。
淡定的站在那里。
宏昌帝眼神一滞。
随即连看都不看那些所谓的证据一眼，而是看着大殿里的文武大臣说道。
“这件事，交给大理寺！朕命你十日之内查清事情原委！”
大理寺卿，随即站了出来，朗声说道：“臣遵旨！定不负皇恩！”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大理寺卿偷偷和刘琦交换了眼神。
季怀玉一看，立刻上前一步，但没等他说话，袖子却被身后之人死死拉住。
他疑惑的回头，却见二儿子季明朗脸色严肃的微微摇着头。
这么一打岔。
龙椅上的宏昌帝已经在李公公的搀扶下，离开了太极殿。
众位大臣见状，也纷纷离开。
不过，在看到季太师父子时，除了自己人，剩余的两面派，中立派，墙头草，恨不得贴着墙根走，生怕沾染上这神仙打架。
季太师无奈，只能带着季明朗，还有徐令则五人匆匆离宫。
直到出了宫门。
季太师这才问像季明朗。
“刚才为什么拉这我，明明那大理寺卿就是刘琦一党的，你为何不让我告诉皇上！
而且，这件事要是交给大理寺卿，那咱们可就更没机会拉刘琦还有齐王下马了！”
“爹，你先别着急，皇上刚才再听到你们争吵，肯定想到了当初诬陷太子的那一幕。
皇上之所以要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而不是他亲自过问。
我猜，皇上肯定是想起了当初太子惨死的事情。
他也怕他再次判错，连齐王也失去。
我们如今就是要利用太子惨死的事，来做文章。
不过，该怎么做，还是回府再从长计议。”
季明朗缓声说道，不得不说，他的这一番分析正说道了点子上。
季太师，想了想，也觉得儿子说的有那么一番道理。
于是俩人带着徐令则五人，正要去马车上时。
旁边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琦，刘丞相。
“季太师！怎样，算盘落空了的滋味好受吗？”
“哼！刘琦你别高兴太早！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季怀玉恨恨的开口！
明明他知道就是眼前这个人，逼死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但因为没有任何证据。
他就是想要报仇，也无从下手！
他恨啊！
他知道，自古以来，皇位之争，必定头破血流，哀鸿遍野！
但他的女儿何其无辜！
“那就走着瞧！咱们俩，不死不休！”
刘琦恶毒的目光扫过季丞相，随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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