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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军侯海量啊。”
“边关将士多少都会喝上两口，我这算得上什么。”吉景龙说完便亲自提着酒壶给杨璧斟酒。
杨璧用手封住桌上的酒杯，笑道：“我并不是有意推辞，只是实在不善酒力，两杯便倒，吉军侯也不想一会扛着个人回去吧？”
吉景龙将酒壶收回，也不在意，军中喝酒的人多，但不喝酒的也不是没有。
“理解。”吉景龙笑着回了一声，转头对杨璧身后的小令说道：“你去给杨都头煮壶茶来。”
“既然杨都头不善酒力，那我也不喝了，咱们就喝点茶吧。”
“吉军侯不必迁就我，想喝的话，请便。”
吉景龙笑道：“偶尔饮酒罢了，以前东海城的冬天并不冷，最近几年也不知怎么了，一到夜里冷得人发慌，所以军中多是喝酒御寒而已。”
“还有这种事？”
“是啊，几年前冬季寒潮刚来的第一年还冻死了不少人呢，后来大家有了防范，就没再出现过这种事了。”
“哦……”
杨璧将这件事记在心中，后续再做了解，看来这趟东海城之行要多待上几日了。
咚咚……
“进。”
又是那身穿白狐裘名为慧娘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蓝衣小厮，手中捧着一大盘鱼肉。
“二位，赤鳍稠鱼来了，还给二位烧几个时令小蔬如何？”
吉景龙随意道：“你看着办就是了。”
慧娘轻福一礼，又退出门外，门关得悄无声息。
“有修为？”
普通关门总有点风声，可杨璧一点都没听到，显然是用了点手段。
吉景龙解释道：“慧娘本名谈瑾慧，是这东海楼的主人，身上是有点修为，不过也就是刚入门的水准。”
杨璧继续问道：“主人？她不是老板娘？”
“是啊，一个女子能将东海楼操持成江南三大楼之一，手段很了不得，杨都头可不要小看她。”
“她背后有人？”
吉景龙摇头道：“这我不知道，也不管这些，我充其量就是个东海驻军都虞侯，没过几年便会换防，哪有精力了解这些。”
“这么说吉军侯对那谈瑾慧也没什么了解了？”
吉景龙笑道：“那是自然，若是杨都头对她有意，我可以代为引荐。”
杨璧本想拒绝，但他想了想还是找个地头蛇比较好，似吉景龙这等府兵确实每隔几年便会换防一次。
“好，那便多谢军侯了。”
杨璧捧茶一盅微微一斜而后一饮而尽。
“这可不是饮酒，杨都头不必如此。”
“呵呵，以茶代酒已是我的不对，这表面功夫还得做足咯。”
两人对过几盅，却是谁也没有碰过那赤鳍稠鱼，喝茶喝出了酒的感觉。
忽然一边的大屏风传来铮铮几声，似乎是有人在弹琴。
“东海楼的雅间还有专人弹琴吗？”杨璧问道。
“杨都头先听着，我待会给都头介绍介绍。”
吉景龙卖了个关子，杨璧看了他一眼，又深深地望着屏风，捧着茶盅闭上了眼睛。
屏风后，一人身着齐胸襦裙，雪峰被裹得露出一条缝，外穿青绿薄纱，发丝上随意别了一朵白花，赤足坐于琴前。
素手轻弹间，琴弦飞速波动，悠扬婉转的琴音从屏风后传入杨璧二人的耳内。
这琴音有点熟悉是怎么回事？技艺上佳，七弦琴音能透入他的心扉，这样清澈的琴音已经好久未曾听闻了。
最后一个音弹完，沐瑶菁将手按在琴弦上，琴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杨璧忽地睁开眼，这琴音结尾突兀，似乎是刻意为之。
吉景龙可不懂得欣赏，他只知道弹得不错，杨璧看起来挺喜欢的。
“杨都头，怎么样？”
“琴艺上佳，比之大业城中的高超乐手也大差不差。”
杨璧此言不虚，这屏风后的人确实琴艺了得，与添香阁的衣锦相比也在伯仲之间。
吉景龙闻言大笑：“想不到杨都头还是大业人士，这弹琴之人名为沐瑶菁，乃是我江南府有名的乐手。”
“她是东海楼的？”
“是。”
“沐姑娘出来吧。”
沐瑶菁双手持中，自蒲团上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屏风。
“妾身沐瑶菁，参见两位大人。”
沐瑶菁微微一礼，臻首扬起，杨璧随意一瞥，手中茶杯顿在空中，目光完全被她吸引住了。
沐瑶菁，母妖精？
这还是杨璧第一次瞧见女子如此失态，这沐瑶菁面色楚楚，唇彩深红，眉目含春，肌肤胜雪，光从面上看来应当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自雪白的脖颈往下，浅绿襦裙勒住前胸，似露非露很是吸人目光，身姿丰腴，看得出来这一身行头应当是量身定制的。
目光再往下望去则是露出了一小节的雪白玉腿，在薄纱的映衬下格外诱人，晶莹玉足踏在木板上白的刺眼。
特别是十趾上的艳红蔻丹，杨璧只一眼便心动不已，随即紧闭双眼，平复着心中悸动的欲望。
“杨都头？杨都头？”
吉景龙轻声叫着杨璧，他第一次见沐瑶菁也被其风姿吸引，想要纳入府中，只可惜最后不了了之，所以他很清楚杨璧的心思。
“嗯？”
被他这么一叫，杨璧顿时睁开了双目，眼白深处隐隐出现了血丝，看来心底的欲望很是强烈。
“吉军侯，在下失态。”
吉景龙笑道：“无妨，沐姑娘天香国色，杨都头还年轻，血气方刚的可以理解。”
杨璧老脸一红，这个糗出大了，自己怎么会被一女子如此吸引？
“沐姑娘还没起身呢，杨都头？”
“哦，沐姑娘不必多礼。”
沐瑶菁缓缓起身，双手依旧放在腹部中央，刚才福礼时还未注意，此刻杨璧却是见到了那双青葱玉手，可惜没涂艳红的蔻丹。
杨璧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沐瑶菁见状目露疑色，轻声道：“杨大人？”
“无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与你无关。”
杨璧心中感慨，以往失神的次数合起来都没有今日来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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