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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个字没来得及出口,手背上就又挨了一巴掌,谢蕴趁人不注意瞪了他一眼:“等人都散了,我再和你算账……把药涂了
她将一个药盒子塞进男人手里,人都丢没了,脂粉也没有继续用的必要了,还不如涂药膏,能好的快一些。
殷稷盯着那药膏笑起来,听得谢蕴又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安生一些,不许再说那些有的没的。”
“好。”
殷稷这次答应的十分痛快,他本就是觉得祁砚对谢蕴太过关注,才想要借此宣示地位,现在谢蕴的维护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他自然没了必要再去做别的。
“来,朕敬你们一杯。”
他兴致高昂,钟青自然配合,窦兢也已经进来了,他感激殷稷破例让他去见窦安康,没有扫兴,满室欢喜里只有祁砚的脸色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
他想不明白,明明谢蕴之前就是因为殷稷而险些丧命,为什么死里逃生一次,还要回到殷稷身边,甚至还处处维护他。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三年里,皇帝到底变了多少?
“臣不胜酒力,先告退了。”
眼见谢蕴送完菜要退下,他按捺不住起了身,殷稷也没留他,他今天也是想问问这两人边境的情形,真打起来有几分胜算,祁砚是个主和派,这个话题一旦开启,场面未必还能融洽。
“去吧。”
祁砚躬身退下,一路跟着谢蕴到了小厨房,确定主殿那边顾不上这边的动静,这才开口喊了一声:“付姑娘。”
谢蕴正在嘱咐乾元宫的御厨做些解酒的汤水,闻言侧头看了过来:“祁大人?有什么吩咐?”
“不敢,”祁砚连忙欠了欠身,“是有些话想和姑娘说一说。”
谢蕴蹙了下眉头,她并不觉得祁砚有什么话是有必要单独和她说的,尤其是在两人如今都有家室的前提下。
“紧要吗?若是不紧要,请皇上转达也可……”
“紧要,”祁砚低声打断了她,被谢蕴话里那对殷稷全心全意的信任刺得心口又酸又疼,“姑娘不想知道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吗?”色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的确是相似的面容,却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是你啊……”
他轻轻挥开了井若云的手,眼底带着遮都遮不住的失望,谢蕴就是那么独一无二,即便是他喝醉了酒,也没办法将旁人错认成她。
察觉到他前后的态度变化,井若云垂下眼睛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大人今天,是见到谢姑娘了吗?”
祁砚皱了下眉头,以往他恨不得井若云日日将这幅面具戴在身上,可今天却觉得别扭得很,许是因为见过本尊的缘故,所以这样拙劣的扮演,便十分刺眼了。
“别演了……我记得告诉过你,关于她的事,不要瞎打听。”
井若云脸上的冷静疏离逐渐退了下去,她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袖子,拉长调子“哦”了一声。
祁砚有些不满,“哦”是什么意思?
可他并不想在井若云身上浪费时间,所以还是将这点不满压了下去,倒是忽然有了另一个想法,先前他让人往谢蕴面前传递过一些消息,可大概是太委婉了,并没有引起谢蕴的注意,现在想来,迎春殿鱼龙混杂,即便说的是真的,谢蕴也未必会相信。
但若是话从井若云口中说出来,效果应该就不一样了。
“你先前说,你曾进过宫,是吧?”
井若云指尖一紧,垂头应了一声,这是得到凤冠霞帔赏赐之后她才告诉祁砚的事情,在那之前她并不敢提起,怕祁砚会嫌弃,可那次之后她才知道,对方并不在乎,各种原因的不在乎。
“既然这样,以后如果有人问起来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如实相告,连带这些年听说的关于皇帝的事情,也都可以告诉她。”
井若云迟迟没开口,祁砚有些不耐:“你可听见了?”
“大人说的有人,是指付姑娘吗?她是不是就是……”
“住口!”
祁砚低喝一声,谢蕴的处境并不安全,他并不想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井若云却仍旧沉默,祁砚眉头蹙了起来:“你怎么了?”
井若云这才看了他一眼,大约因为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我不想和付姑娘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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