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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寨的大寨主，瞪着眼睛，听手下汇报。
他身高超过了1米9，膀大腰圆。
尤其是他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哪怕不说话，也能把人吓一跳。
“回禀大寨主，的确是九龙寨。”
“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
“哼，呵呵……”
张燕冷哼一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冷笑。
黑山上，除了一股土匪以外，还有一个山寨。土匪叫黑山贼，山寨叫黑山寨。
对外。
这是两伙势力，甚至他们彼此之间，还存在着一些小摩擦。
但实际上，不管是黑山贼还是黑山寨，都是张燕做主。
黑山贼里的重要成员，在山寨也都有着合法的身份。
山贼长不了。
一旦惹到不该惹的人，或者是两股大势力碰撞。
黑山贼都将首当其冲。
张燕是很有眼光的，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做出了改变。
山贼不是危险吗？
那他们就一人拿两个身份，一旦山贼那边混不下去了，他们还可以用另外一个身份苟活。
至于说山贼的作用。
那作用可就太大了，山寨的日子清苦，不光是粮食，什么都缺。
而且黑山寨的人，还特别能生。
也不知道是风水的问题，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黑山的人口，在整个九环山，都是可以名列前三的。
光是统计在册的，就有足足几万人。
如果加上那些没有统计的，他们整个山的人口，估计早已经超过了十万。
一个小小的山头，如何能养得起这么多嘴？
张燕当寨主以后，亲眼看到过，他们山寨饿死人。
张燕也想过其他的办法，甚至向其他的山头求过援助。
结果嘛，当然是不理想的。
山民的日子，哪有轻松的？
就算哪个山上富裕，人家也防着点儿天灾人祸，不可能给他们过日子。
借钱，都知道一个道理。
救急不救穷！
如果你是有急事，不管是生病，还是其他的问题，这是可以帮忙的。
首先以后你会有还钱能力，再者这样的几率比较少，人家只需要帮个一两次就可以。
救穷可就不一样了。
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你今天帮忙了，明天还帮不帮？
这个月帮忙了，下个月帮不帮？
总有你帮不了的时候吧。
只要到了那个时候，那你收获的没有感激，只有仇恨。
张燕一看，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求人不如求己，他最终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原本黑山上的土匪，就被他带人给灭掉了。
然后他弄了一个化名，在黑山上当起了土匪。
抢来的东西，除了分给拼命的兄弟们，就是悄悄救济黑山寨了。
黑白通吃，说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情况。
张燕也知道，他这么做无疑是坏了山上的规矩。
山民是山民，土匪是土匪，虽然偶尔有客串，但像他们这种，肯定是行不通的。
一旦被人发现了，黑山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他张燕，更是很难见到明天的太阳。
山民和土匪，表面上看井水不犯河水，但实际上，他们彼此之间也是有矛盾的。
九山十八寨，在外面声名显赫，俨然就是一个整体。
但实际上，他们内部，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是山贼的九环山联盟。
以九环山深处的牛头山为首。
另外一个，就是他们山民内部的联盟，他们共同祭拜一个祖先，跪拜一个山神。
彼此之间，有着很强的羁绊。
而他们共同的精神信仰，是九环山，大峡谷的山神庙。
山神的子民，去当土匪，死后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山神的怀抱。
周晨带着手下，拿下二龙山的时候，张燕就知道麻烦来了。
鉴于六皇子的威名，不管是山神殿，还是牛头山那边，都不敢太过放肆。
他们甚至，主动让出了二龙山。
如果那位六皇子知情识趣，他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如果对方不知道死活，那九山十八寨，也只能把周晨，当成威胁了。
当成威胁，那双方的关系就是敌对。
九山十八寨之前，也不是没有跟大周帝国或者蛮族对峙过。
对此他们也是有经验的。
黑山就被他们当成了桥头堡，如果周晨适可而止，他们就忍痛割爱。
出让二龙山。
如果周晨继续进攻，那九山十八寨的人，就会来支援。
这一次，山神殿跟牛头山那边，空前的团结。
他们甚至连具体行动的日期，都已经商量好了。
只是他们似乎遗忘了，询问自己这个黑山主人的意见？
不管是山神殿那边，还是牛头山那边，都没有给张燕单独传信，更没有高层接见他。
反而是周晨，提前一步，安排了人过来。
张燕皱着眉，猜测雨化田到这里来的用意？
难不成，对方想要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就说服整个黑山寨，加入九龙寨的麾下？
别说黑山上的其他人不服。
就连张燕自己，对于这样的结果，都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对方想不许诺任何好处，就说服黑山，加盟他们？
那周晨这位六皇子，未免想的也太天真了。
“把人请进来吧！上茶，上好茶！！”
张燕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让人将对方请进来。
这其实已经说明，张燕的心里已经有了松动。
九山十八寨的人，想要拿黑山当墙头堡。
是不是也要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当这个桥头堡？
结果谁也没有咨询他们的意见，人家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等到雨化田进来的时候，张燕起身拱手。
“九龙寨的特使，还真是年轻有为。快请！！”
没有亲自到山寨门口迎接。
但是等他进来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却带着几分谦卑。
羽化田是什么人？
看到对方表现的瞬间，雨化田就明白，他这一趟来着了。
不光是他们想要招募黑山，黑山自己这边，心里看样子也是有想法的。
这很好，非常非常好。
一些话，也用不着他说的太过分。
想来对方就能明白。
“不知特使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是有一个小小的疑惑，想要询问寨主？”
“特使但说无妨。”
“我就是想问寨主，是想活，还是想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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