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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沈谕从一开始就在审视着她的接近。
就像是在看着她攻略一样，一步步放任她的靠近。
那么现在，算是他也陷入其中了吗？
不过至少，他应该并不排斥。
楚棠还在沉思，沈谕又向她贴近，反射性地，她吓了一跳，想要逃离。
只是沈谕不给她这个机会，一把就拉住差点向后仰倒的她。
“算了，先放你一马。”
好在只是一个拥抱，楚棠贴在沈谕的胸口，甚至能听到他说话时的共振，和那有些快的心跳。
“不想像刚刚那样，你就乖一点，离路炀远一点。”
说话的时候，沈谕摩挲着她腕间已经淡下去很多的红印，眼色深沉。
分明是路炀来招惹的她，怎么能把气全撒她身上。
大概是看出她的不高兴，沈谕捏了捏她的耳垂道：“路炀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当沈家人任他挑？”
楚棠看他面色不善的样子，就知道路炀接下来好不了了。
不过也好，她对那孩子属实没想法，断了他的念想能少给她添点今天这种麻烦。
“你喜欢他？”沈谕眯了眯眼。
楚棠闻言赶紧摇摇头，不敢不敢。
“记住你说的……”
沈大爷大概是心情好多了，她终于得到解放，可以安心回班上上课去了。
教室里她的桌子已经被换成新的了，她进来的时候，也再没人敢偷偷议论。
楚棠只点头谢过路炀，便开始安心上课。
初秋叶片泛了黄，风轻轻悠悠的吹着，楚棠忍不住思绪飘散。
沈谕的话提醒了她，身在沈家，她的身份迟早不再是一个秘密。
想要看着她掉下来的人太多，她不能一直处于毫无准备的状态下。
一天结束后，楚棠联系了夏荨，开始了工作室的学习。
沈谕也时常在沈崇的安排下参加一些工作或应酬，沈谣早已被沈老太太带着去了r国。
周末楚棠从工作室早早回到家时，沈谕沈崇都还没回来。
她正打算回卧室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走到楼梯口时，从楼上传来了猛烈地敲门声。
家里的佣人都在院中打理，屋子里十分安静，猛一听见声响，楚棠被吓了一跳。
敲击声不间断地响着，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走上了楼梯。
逐渐靠近声源后，隐约能察觉到哭声。
循声来到一个紧闭的门口，楚棠记得这是沈夫人的房间。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里面的声音倏然停止，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响。
沈谕是不允许像监禁一样反锁住沈夫人的，不过哪怕是癔症发作沈夫人也从未出过房间，最多是这样敲着。
意识到沈夫人可能晕倒在地上了，楚棠从外打开了门。
倒在地上的沈夫人好在还有意识，只不过有些情绪过激后的脱力，她迷离的眼神在看到沈棠的时候，怔住了，接着慢慢流下了眼泪。
“赵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沈夫人的手挣扎着想要触碰她，楚棠蹲下握住了那双温热的手。
大概是脑还在混乱中，沈夫人将她看成了沈棠的母亲赵雨。
当年在得知赵雨涵过世后，精神本就不佳的唐蔓把这一切揽在自己的身上。
失控的沈夫人意识不到手上的力道，指甲深深挖进了楚棠的皮肉。
楚棠面不改色，只慢慢将人扶起来，沈夫人却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十分抗拒回到房间里面。
“别，别把我一个人丢在里面，求求你了。”
楚棠没办法对着像被抛弃的孩子一样的沈夫人狠心，她只能陪着沈夫人坐在地板上，给她一个安静的怀抱。
在小声的啜泣中，沈夫人缓缓靠近了那个楚棠的怀抱。
在温暖中沈夫人渐渐放松了下来，那些掐出的指甲印冒着血丝，被楚棠暗暗藏进袖子。
就这样良久后，楚棠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地上凉，我们去床上好不好，我会陪着你的。”
半晌后得到了首肯，楚棠扶着沈夫人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那憔悴却仍旧能窥见从前明媚的女人，像是慢慢回过了神，双眼慢慢有了焦距。
这还是楚棠第一次面对清醒时的沈夫人。
她看过原剧情能大概感知到，沈夫人是一个善良的人，这大概是沈谕看起来冷漠，却比沈家其他人都要更有人情味的原因。
那逐渐清明的眼神移向楚棠，沈夫人似是在辨别她，须臾，她像是反应过来了，冲着她挽起一个略带惊喜的笑。
“你是沈棠，阿棠那孩子对吧。”
“是的，夫人，您知道我？”
楚棠还以为沈夫人不会知道她的名字，她们之前没有过正式见面的机会，所以对此她也有些惊讶。
沈夫人坐起身子，像是十分喜欢她，轻轻拉起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
清醒时沈夫人，气质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温雅得体，不禁让人心生亲近感。
她对着楚棠莞尔道：“难怪阿谕他总会提到你呢，连我见到你也很是心生欢喜。”
难得楚棠被夸时会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沈谕提起她都说了什么，该不会是吐槽她太粘人，太作之类的吧……
她正胡思乱想着，手背被人轻拍了两下。
是沈夫人笑着安慰她道：“你不用太压力，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我很庆幸阿谕这孩子身边能有你。他总是不爱和人亲近，提起你的时候，他才看着有温度多了。”
是这样吗？
听到这番话，楚棠不禁微微出神。
沈谕和沈夫人会因为什么聊起她呢，提到她时，又是什么表情呢。
“阿谕他说好听些是有些执着，其实就是有些死心眼，总是容易把自己和身边的人逼得喘不过气，但他绝非坏心的孩子，只要你愿意给予他信赖与时间，我相信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回应。”
楚棠对沈夫人说这番话的用意似懂非懂。
“谁让你来这的！”
楚棠刚想回话，手腕便一把被人抓住。
那些被沈夫人的指甲掐出的伤口突然受到压迫，令她忍不住暗暗嘶了一声。
她对上沈谕那结了霜的脸，刚想开口解释，就被他拉着往外走。
“出去！”
“阿谕你这是做什么……”
沈夫人还没能解释，楚棠就被关在了门外。
砰一声摔上的门差点砸到她的鼻子，楚棠甩了甩被沈谕握得发痛的手，鼓起了脸。
就你有脾气吗，老娘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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