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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戾抱着胸悠悠跟在她的身后，他也不是没有上前提出过帮助，但对方一直对他避而远之，生怕挨着自己一点点了。
屋里有人在说话，苏翩翩身躯僵住。
怎么还没离开？但转念一想，这五年才见一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云沫儿正在好奇地翻看着屋里的各种奇怪的丹药，赫连清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动静，两人纷纷看向门口。
“呃，师尊，八师姐……”
苏翩翩扶着门框，小声打着招呼。
云沫儿眨了眨眼睛，良久才惊呼出声。
“翩翩？你是翩翩吗！？”
苏翩翩心中郁闷，虽说女大十八变，但以她这具身体的样貌，再怎么变，也不至于让原著第一美人云沫儿惊呼吧？
难道……莫非……是她吃了那个假药后，自己毁容了？
难怪玄戾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靠靠靠！
她急忙低下头，捂着脸后退一步，大为崩溃。
自己修炼资质差长相普通也就不说了，怎么现在还毁容了呢？
难道前面的雷是因为老天都看不过去她这张丑陋的脸，所以才想劈死她的？
呜呜呜，人生艰难，祸不单行啊！
有一双白色锦云靴来到面前停下，苏翩翩恐惧得再次后退几步。
太靠近主角，会更加不幸的！
玄戾靠在后面的栏杆上，看着苏翩翩那怯懦的样子，心下疑惑。
她很怕她的师尊？
“翩翩你的脚怎么了？”云沫儿此时快步走了上来，想要去拉她的手。
“师姐我没事！”
苏翩翩躲开对方的手，脚下踉跄了一下，往前扑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像是触电般，她迅速稳定好身体再次后退几步，又往后仰去。
玄戾突然感觉有些好笑，他也见过怕自己师尊的，但从没见过如此之怕的，连站都站不稳。
稳住她的身体，玄戾朝着赫连清行了个礼。
“玄戾，你怎么也在这里？”云沫儿看看苏翩翩，再看看玄戾。
“你们为何在这，我就为何在这。”
“柳翩翩，这里面的书籍和丹药都是你的？”
赫连清与五年前一样，什么都没变，连语气都没变。
苏翩翩点点头，没吭声。
赫连清有意无意摩挲着玉扳指，眼里神色不明。
单凭那些丹药，有的都上六阶了。迄今为止，就连丹峰天才顾雅，也只能炼制五阶下品丹药出来。
“嗯，很好。”
苏翩翩偷偷去看那堆在桌上的书籍和瓶瓶罐罐。
这时，云沫儿拿起一本书翻了翻，疑惑的说：“这不是十方楼六层的书吗？怎么在这里？”
那是……十方楼的书？！
大师兄给她的，竟然是十方楼的！
她又惊又怕，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赫连清和云沫儿。
五年前，就因为她没有得到准许进入十方楼，就被男主“流放”到这里，那如果是把那些书籍带出来，后果会怎样？
她不敢想。
“唔，这本书刚好是我一直在找的，原来在翩翩你这里啊！”云沫儿天真地笑了笑，随后忽然觉得事情不对，有些害怕地去看赫连清的表情。
绝对不能把大师兄供出来。
苏翩翩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师尊，弟子知……”
“是我给她的。”玄戾忽然开口道。
“玄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私自外带十方楼的典籍已经触犯了宗门禁令，是会被罚去寒冰狱的！”云沫儿忐忑不安的看着赫连清。
“不关他的事，是我偷了一位师姐的令牌进去把书籍带出来的！”苏翩翩并不想与这些人扯上一丝关系，更别说欠人情了！
“哦？”
赫连清摩挲扳指的手停住，他垂眼看着地上紧咬下唇，身子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的苏翩翩。
“无论何种惩罚徒儿都接受！”苏翩翩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
玄戾很不明白苏翩翩的想法，明明他可以帮她一把的。如果是他把书带出来，看在剑峰峰主的面上，惩罚也不会太严苛。
寒冰狱，只要进去，修为不高的人，可能都撑不过一夜。
“这是你与我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苏翩翩不明白赫连清的意思，一直梗着脖子等待最终的宣判。
“师尊，翩翩她修为不高，寒冰狱那种地方，她会受不了的，还请您不要太严厉了！”
云沫儿也拉着赫连清的手臂，企图求情。
“真的，都是你做的？偷令牌，私自带书出来？”
赫连清语气听不出情绪。
“是，都是我做的！”
赫连清忽然笑了，他几乎不怎么笑的，几百年的孤独修炼让他变得有些快忘了作为一个人的情绪该怎么表达。
“那你就去寒冰狱吧，三日后再出来。”
“弟子领罚！”
赫连清走了，云沫儿想要去地上扶起苏翩翩，但是被对方婉拒了。
赫连清是谁？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书是十方楼的？原著里赫连清原本就是一个不怎么管理宗门事务的甩手掌柜，有些事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从喜欢上了女主，才逐渐变得锱铢必较。
那书，如果云沫儿不去提一嘴，恐怕赫连清也可能就不会多说什么。
撑着地踉跄爬起来，才发觉自己的双腿竟然被吓软了。
左脚脚心还在疼，刚才她跪下的时候，扯动了伤口，又在流血了。
“翩翩，我再去师尊那里求求情，他肯定会……”
“不用了师姐，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苏翩翩抹了把脸，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寒冰狱，她知道，原著里顾雅进去过一次，因为陷害云沫儿被抓包，出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
“翩翩，你怎么能违反宗门禁令呢？如果你需要书籍，我可以帮你的啊！”
“你猜如果你不提那书籍的出处，赫连宗主他知不知道？”
玄戾看着那又在流血的脚心，大步走过去蹲下来想要帮她处理。
布条已经完全被血浸透，他刚触碰到脚，脚的主人就挪了地，不由得心里有些不爽，便伸手强制性地抓住那脚踝，先用灵力止血，再撕下布条去包扎。
云沫儿听到玄戾这句话，有些疑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翩翩，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无心的！我只是很惊讶为什么那些书籍会在你这里，我、我……”
“并且，进入十方楼的令牌，每个人都是专属的，就算是偷得了令牌，没有本人带着，连大门都进不去，又怎么会偷拿得到那些书？”
玄戾站起身来，看着苏翩翩，“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肯定在护着某个人。”
苏翩翩紧抿着唇不吭声。
云沫儿捂着嘴不敢相信，“这些，师尊他都知道？”
玄戾歪着头，像是看笨蛋似的看着对方，“你觉得呢？”
“可是为什么师尊还要罚翩翩？”云沫儿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转不过弯来。
“因为毕竟是犯了错，而且你又明确提出来了，惩罚谁都是一样的。”苏翩翩说完，叹了口气，“还要麻烦师姐带我去寒冰狱，我不认得路。”
玄戾拉住她的手臂，“你真要去？你还有伤！”
甩开对方的手，苏翩翩向他行了个礼，“多谢玄戾师兄帮我，后面的事，翩翩自己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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