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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觉得非常有道理！所以她打算明儿个就去考察一下。
距离开学还有十三天，这点时间不知道够不够她走完附近的学校再比较。
安歌不知道她此时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说干就干，第二天早上六点就爬起来守株待兔。
半个小时后，隔壁的小孩终于出门了！
蹲墙角的安歌差点喜极而泣，立马回院子推着自行车出门伪装成偶遇。
“小园，这么早就去学校吗？要不要婶婶送你啊？”
“不用了，婶婶你忙吧。”
10岁的周小园斜挎着布包提着一捆柴禾。
看到自行车明显很激动，但还是非常懂事的礼貌拒绝了。
安歌看出了她的顾虑。
“婶婶正想去趟学校，但不知道路，不知道小园能不能给婶子指指路？”
“我能！”
周小园眼睛骤亮，立刻大声喊出自己的答案，生怕安歌后悔似的。
“那行，你坐前面给婶子指路！”
安歌笑着将她手中的柴禾捆在后面车座，再将小孩抱上前座。
自行车前面的横杆上固定了一个小木椅，安子枫做的，毕竟安家的孩子确实有点多。
“那坐好咯，出发！”
小孩儿应该是第一次，刚开始非常紧张地抓着车头位置四处张望，经过安歌几次的安慰后才彻底放松自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兴奋地给安歌指路。
“婶，走左边。”
“行！”
“小园，你们为什么要带木柴去啊？”
“中午大家都要自带粮食和我柴禾，然后交给老师帮我们加热饭菜。”
“那你们都学什么呀？”
“我们学的可多了，有学唱歌、学算术、学背诗、最重要的是还有教我们拔草锄地种菜！”
说到这小园突然兴奋地转头看着安歌继续道，“婶婶，我们老师说了，只要学会了农活就可以吃穿不愁了！”
安歌对上小孩亮晶晶的眸子，斟酌了许久还是觉得那个老师说的有点片面。
“小园，从长远来看，读书才是最可靠的出路。”
见小孩投来质疑的眼神，安歌觉得自己应该有个例子，给对方看见读到书的实际好处：“你认识婶子应该也认识婶子丈夫吧？”
“认得，我妈常说叔是咱四里八乡最出息的人了！”
“那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成就？”
“他腿脚厉害！脑子聪明！”
“那是其次，他呀靠的就是高中学历！不然连门槛都迈不进！”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不信等下次你林叔回来了，你亲自问他去。”
“原来读书这么厉害！”
......
骑了大概两个小时，她们才抵达了第一所学校。
推着自行车的安歌看到面前破败的寺庙有一瞬间的懵逼。
“这就是中心小学？”
“是啊是啊！”
“附近没有了？唯一的？”
“对啊对啊！”
小园点头再点头。
安歌觉得自己被打击到了。
小孩被抱下来就礼貌地向安歌道谢：“谢谢婶子送我来学校！”
“婶婶应该谢你才对！要不是小园带路，婶子哪能这么容易就找到。”
安歌取下后座的柴禾递给小孩，小孩接过咧嘴笑笑，然后跑进村小学。
“那婶婶拜拜！”
安歌锁好自行车也走了进去。
学校是三个大队的共有财产，由一座破庙改造的，里边隔开了两间小平房，一个操场，一块菜地。
小平房里昏暗狭窄，头顶的瓦片还破了几个大洞，阳光从里边直射出来。
两间房间的墙上都用油漆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劳动最光荣”等类似的大字。
左边的房间是一二三年级的孩子聚在一起共用的教室，两个老师负责全部课程，里面只有用砖垒成的桌子，凳子都是学生自己带的，前面还有一块地方被黑墨涂黑，应该就是黑板了！
右边的房间是四五年级的教室，同样有两个老师负责，环境和隔壁差不多，但是有课桌，问过才知道这些都是孩子自带的桌椅，难怪五花八门的，连吃饭用的八仙桌都来了。
安歌跟着孩子们进教室，找了个空桌坐下听匆匆赶来的男教师讲课，或许切身体会能有不一样的收获。
因为大部分师生都要帮家里干活所以迟到请假的比较多，学校也能理解自然管的比较松，像安歌这样的人进来听课是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这里师生比例严重失衡，基本上一个老师要将好几个年级好几门科目都包圆了！
所以那堂课绝对是安歌有史以来最难忘的一堂课，不是说讲的有多么的惊艳，而是比较特殊。
前十五分钟听到的是一年级的内容，中间十五分钟讲的是二年级的内容，最后十五分钟讲的是三年级的内容！
学生们俨然已经习惯了，听不懂就不听了，开始做其他的事。
还有那黑板上面到底写了啥都看不清！
安歌将事情摸清了之后，就打算走了。
今天的场面令她想起村里小孩唱的童谣：“黑屋子，土台子，里面一群泥孩子。”
确实令人挺难受的。
安歌想要改变。
可是现在就算给钱也没用，因为没票买不到东西。
回去的路上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想清楚后暂时先放一边，现在再考虑清楚要不要让孩子们去村小。
说实话她是不满意的。
距离远，条件差，师资力量不行。
但和里边的老师聊了一会儿后发现不管哪个村的小学基本都是这样的，所以她压根没得挑。
总不能为个上学就搬家吧？
对啊，搬家！
镇上也有学校啊！她镇上的房子修整一下就可以拎包入住了，离学校也不远，关键是房间够，几个孩子一人一间都够了。
而且不管怎么说，镇上的学校绝对要比村里的那个学校要好些！
就是不知道嫂子能不能舍得几个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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