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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他从外面进来，许昭起身让他，等他坐下随口问道:“你是不是肾不太好？”
董隅臣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许昭换了个问法，“你今天怎么去了这么多趟厕所？”
每节课都去，打断她做题好几次了。
“……水喝多了。”
董隅臣庆幸自己没喝水，要不然肯定被呛死。他想说自己一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完了，因为今天早上她一句“你什么？”，他头一回怀疑自己的长相，虽然确实不如她哥，但也不至于丑吧？
真的不至于吧？
他跑了一天厕所，照了一天镜子，最后还要被她怀疑肾有问题。
他很清楚，他肾没问题。
但现在，他肝儿疼。
许昭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书上了，董隅臣一看，又差点儿背过气。
高二的数学，她怎么不逆天？
看着她皱眉在书上勾勾画画，他想起那张期末成绩单。
成绩出来之前，他一直在想许昭能考多少，她数学是不是真的考了满分？等到成绩出来，他恍惚了好一会儿，直觉这个女生以后一定会超越自己。
这一瞬间，他引以为傲的天赋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仅仅半个学期，她除开英语比他差了不少，不仅数学考了满分，历史和政治都是满分，语文甚至比他还高了两分。
上课铃响了，他余光看着身边的女生立马打开书，坐的端端正正。
董隅臣黑眸微闪，也缓缓坐直了身体。
他倒要看看，她会用多久的时间超过他。
……
放学后，许昭在校门口没看到李骜川，看到了一身米色风衣的张秉元。
她走过去喊了声，“秉元哥。”
张秉元见到她来，早早掐了手中的烟，看着她说:“川哥有事，让我送你回家。”
许昭没拒绝，因为都是顺路，但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儿。”
她想问她哥干什么去了，有没有危险，但张秉元没说，那就说明哥没让他说，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那个男生是你同学吗？我看他一直看着你。”
顺着张秉元的视线看去，许昭看到董隅臣正站在一辆私家车前看着她，感受到她的视线，对她笑了笑。
只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幽怨。
董隅臣家的司机被他家少爷搞的不知所措，平常清冷话少的少爷一出来就问他，他长得帅不帅，和那边那个男生比起来谁更帅。
司机当然觉得他帅，少爷可是整个家族里模样生的最好男丁，不过今天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了身，他得赶紧回去告诉夫人一声。
“是我同桌。”许昭朝董隅臣点了点头，对张秉元说。
张秉元看了眼那个清秀隽逸，一看就知道家庭条件很好的少年，问她:“你们关系很好？”
“不算好。”许昭想了想，摇头道:“我们是竞争关系，他是我们年级第一，我想超过他。”
“……加油。”
张秉元汗颜，小姑娘挺有野心，刚来半个学期，就想超过年级第一。
但他也不好打击她的信心，毕竟他连同李骜川和陈海在内，都是实打实的学渣。
他眼神不由自主的盯着少女光洁白嫩的脸蛋，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美好。
走到许昭曾经打过工的那家烧烤店附近，她忽然开口问道:“秉元哥，我哥学习怎么样？”
或许是觉得光问李骜川一个人不好，她又问:“还有你和陈海哥？”
张秉元:“……”
这要怎么说？班里十个倒数的他们占三个。
一个比一个差……
他听见自己含糊的声音，“还行吧，老师说进步空间很大。”
看着许昭莫名的眼神，张秉元第一次为没有好好学习感到羞耻。
许昭好奇的问:“有多大？”
怎么还问？张秉元额头冒汗，川哥怎么没告诉他，她会问这种问题，早知道就让陈海来了。
好丢人。
“……看排名，大概就能知道我们年级有多少人。”
许昭:“……”
任务艰巨啊。
许昭想到李骜川之前教她的那些知识就猜到他的成绩好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差的这么离谱。可是她不想让哥再帮蒋子强做事了，她想和哥一起上大学，可是哥的成绩……
好愁人。
可是没关系，她有信心，她都能学好，哥那么聪明，一定也可以！
张秉元先是看着女孩儿眼中明显的错愕，忍不住红了脸，后又看到她眼里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眼神，怎么那么像他妈？
接下来的路程，张秉元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许昭再问点儿什么被她嫌弃。幸好她没再问了，他松了口气，万一她好奇心上来了，问他们三个中谁最差怎么办？
她会不会觉得他是弱智？
艹！
把许昭送回家，张秉元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考试一定要超过陈海！
这边李骜川和陈海刚从一家ktv出来就被人跟踪了。
李骜川发现了，七弯八拐的拐进一个小巷子，在那人原地打转的时候从后面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
“祁四爷的人？”看清来人的模样，李骜川眼神冷冷道。
陈海皱眉，“祁四爷？”
“对对对，川哥，我是祁四爷的人。”那人被李骜川揪的头皮发麻，声音带了点儿颤抖，“你先松开我，我们四爷有事找你。”
果然是祁四爷的人，他找他有什么事？怕不是看着蒋子强和赵老幺斗起来了，也想要来码头分一杯羹吧。
李骜川松开他，眼神阴沉的看着他，“什么事？”
那人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我们四爷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帮了他一个大忙。”
“到底什么事？”李骜川不耐烦的皱眉。
看他如此不给面子，那人神色出现一瞬间的不虞，但很快恢复，“那我就直说了，川哥也知道我们四爷是做拳社起家的，但最近怕死的多了，拳社不好做。我们四爷也早就在想办法转行了，这段时间多亏了你搅乱了海城的娱乐场所，才让我们四爷有了机会，所以四爷就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
“四爷说了，他老人家欣赏你，就是单纯的想请你吃的饭，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
李骜川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单纯的吃个饭？”
“……是啊。”那人擦了擦汗。
陈海不信他的鬼话，脸色不善的盯着他道:“那你先前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干嘛？”
那人看着李骜川，干笑了两声，“……四爷说了，让我想办法先把你带过去。”
李骜川没说什么，陈海翻了个白眼，“就凭你？”
那人:“……”
他怎么了？他可是四爷最得力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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