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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雨不大，不会被淋的全身湿透。
“哥，低头。”许昭把头上的毛线帽子取下来，往李骜川头上戴，“我衣服上有帽子，你戴这个。”
李骜川想说他才不戴这玩意儿，跟脑袋上装了个烤火器似的，但少女独有的清香丝丝萦萦的钻进他的鼻腔。
她穿着那件小红袄，整个人看上去鲜活美好，帽子下面的眼睛亮晶晶的。
不知不觉，他在她面前弯下了腰，眼睛正好平视她殷红小巧的嘴唇。
李骜川喉结滚了滚，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昨晚还是不够狗。
许昭把帽子戴到他眉毛处，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好了。”
戴上帽子的李骜川看上去跟平时不太一样，显得他皮肤更白，眉眼更深邃了。
看着他卷翘的睫毛和高挺的鼻子，许昭脱口而出，“唔，哥好帅。”
说完她脸腾的一下红了，怎么说出来了！她就是感叹一下而已的。
虽然哥本来就很帅，但就是觉得这样说出来好羞耻，都怪那个梦！
李骜川直起身擦掉她脸上的雨水，眼尾微挑，轻咳一声道:“是吗？”
许昭的点了点头，欲盖弥彰的说道:“昨天我同学说你帅来着。”
“你那个同桌？叫什么来着？”李骜川哦了一声，拉下帽子，遮住了耳朵。
“董隅臣。”许昭连忙道，“他是我们班长，人还挺好的。”
虽然肾好像不太好，但是眼光很好。
李骜川愣了两秒，董隅臣是谁？癞皮狗儿为什么突然提到他？
哦，是他问的。
那个对癞皮狗儿有意思的男生啊，董隅臣是吧？他记住了。
不对，那小子长得挺高，癞皮狗儿怎么能跟他是同桌呢。
“你坐第几排？”
许昭不知道哥为什么冷不丁问这个，但还是乖乖回答道:“倒数第二排。”
“这么靠后。”李骜川皱眉，“能看见黑板？”
许昭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她哥说:“不行，我去跟谭清明说一声，让他把你调到前面去，你这么矮哪能坐后面，而且坐后面哪有做前面学习效率高。”
“不用，哥。”许昭忙说:“我能看清楚黑板。”
而且她不矮，她是他们班女生中最高的了。是他太高了，所以别人在他面前都显得矮。
舍不得换？看上那个小白脸了？
李骜川突然板起脸看着她，眼神危险，“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猝不及防看到这么严肃的李骜川，许昭咽了咽口水，迟疑道:“……好像是有点儿看不清来着，那我自己去和谭老师讲？”
“看不清不早说？”李骜川皱着眉，“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去跟谭老头儿说。”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李骜川心情好了一点，但依旧板着脸。
就隔半个对角线吧，不然太靠边，癞皮狗儿不好看黑板。
“是谭老师。”许昭弱弱的纠正他的称呼。
……
李骜川的速度相当快，大课间许昭上厕所回来，路过办公室的时候被谭清明喊住。
“许昭，你来一下。”
“谭老师好。”许昭恭恭敬敬朝他鞠了个躬。
谭清明推了推眼镜，眼神不赞同的看着她，“你这孩子，坐后面看不清怎么不跟老师说呢？”
数学老师瞥她一眼，喝了口茶接话道:“哟，近视了？”
“……没有。”许昭想了想，还是决定跟老师说实话。
“没近视就好，……怪咱们学校教室太大了。”谭清明点了点头，对她说，“这样，你回去就和梁华换位置，我已经跟他说过了，那小子一心想去后面，刚才跟他说的时候还假装不乐意。”
“就这样，你回教室收拾一下吧，估计梁华已经上你那儿坐着去了，现在就盼着你回去搬东西。”
谭清明说完对她摆了摆手，许昭走到门口听到数学老师问:“她家长说的？”
“唉，算是吧，这孩子的家庭有点儿复杂。”许昭听到谭清明叹了口气，“是李骜川说的。”
许昭听到这里就走了。
她也有家长，不是许水富也不是张莲。
是李骜川，是哥。
唐兆军一口茶水卡在喉咙里，“李骜川？”
“以前给我递烟那个？”
他曾经也教过李骜川，实在想不到那个成天打架逃课的男生能和一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有什么关系。
“你还好意思说？”谭清明瞪他一眼，“他递你就接着，还跟人家借火，你怎么不让他给你点上呢？”
唐兆军讪讪道:“那不是家里管得严嘛。”
他家里那位和他在一个办公室，平常在家也不敢抽，好不容易有个学生在厕所给他递了一支，他能不接着么。
虽然最后不仅让谭清明知道了，校长也知道了，全校都知道了，他家里那位也知道了……
但是话说李骜川除了学习差点儿、架打的多点儿，课逃的多点儿、烟抽的凶点儿之外，好像也还可以，唐兆军摸着下巴想。
“不过他是许昭什么人呐？我记得这小子可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
“哥哥。”谭清明看了眼时间道。
快上课了，他下节课还有课。
唐兆军再次一口茶水卡在了喉咙里，边咳边摆手，“当不起，当不起。”
“唐老师！”谭清明口水喷了他一脸，“我说李骜川是许昭她哥！”
“……不好意思了，老谭，我以为你喊我。”唐兆军抽了两张纸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可我记得李骜川是独生子，而且他俩也不同姓啊？”
上课铃响了，谭清明拿着书走了，走之前连珠炮似的发出四连问:“独生子怎么了？不同姓怎么了？谁规定的只有亲生的兄妹才叫兄妹？谁规定亲兄妹一定要一个姓？”
唐兆军:“……”
占了点儿他小便宜至于吗？喷他一脸口水，他就是随口一问。
他摇摇头，那俩孩子怎么可能是亲兄妹。
一个天一个地。
许昭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有朝一日滨海中学会因她扬名也说不一定。
而李骜川，背着一个吸毒抢钱杀人犯儿子的名头，还拖着一个精神病妈，这辈子能安稳过完就不错了。
可惜了，那么上道的小子，硬生生被逼的全是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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