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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一张脸憋的通红。
李骜川看的好笑，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脸红什么？”
许昭没想到他会再来一下，没来得及躲开，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狗子刚才……舔我脸了。”
“……我还没来得及洗。”
许昭憋着笑说完，作出一副她不是故意的表情，等着看李骜川的反应。
让人意外的是，没有意料之中的黑脸，李骜川反而低低的笑了。
他先是哦了一声，然后盯着许昭的嘴唇说:“那我应该亲嘴的。”
许昭:“……”
眼看他又要亲下来，许昭赶紧躲开，先不说嘴唇还痛，她的脸上可是有狗子的口水诶。
李骜川刚才亲了她那边脸，现在又来亲她，那不是让她间接亲狗吗？
狗子虽然乖，但她还不想亲它。
李骜川看着许昭钻进洗手间，脸上的笑意淡了点。
癞皮狗儿以为他嫌弃狗，其实在李邦才刚死的那一阵，这附近的狗都嫌弃他。
那时候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是真的揭不开锅，他捡瓶子卖的一两块钱也只够给简淑买几个包子吃。
他饿的狠了就会去垃圾堆里找点烂菜叶子回来煮，多放点儿盐就能管一天。
翻垃圾堆的时候，经常能碰到同样在垃圾堆里翻骨头的流浪狗，和狗打架是常有的事。
他记得最狠的一次是，他一板砖拍死了一条野狗，从它嘴里抢了一块已经臭了的肉，然后坐在那狗的尸体旁边生吃了。
从那以后，附近的野狗看到他，叫都不叫，绕道就跑。
他现在倒是有点儿想不明白，他当时怎么会选择吃那块儿臭肉，而没把那条狗拖回去宰了炖了。
许昭洗干净脸回来，看李骜川没有要去洗脸的意思，又去洗手间拿了条湿毛巾过来，“哥，擦擦。”
李骜川回过神，接过毛巾，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脸，唬她:“不准嫌弃我。”
许昭笑着摇头，“不嫌弃，不嫌弃。”
李骜川把毛巾给她，赶她出去，“嗯，去外面坐会儿，马上就好了。”
等她出去，他继续整理书柜，用锯子把几个锋利的边角都锯掉了。
又用买来的软纸包了包，确定不会磕着碰着她之后，才把放在一边的书重新摆好。
弄好以后，他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墙皮有些脱落，衣柜是最原始的木头柜子，就连地板都有些翘壳。
整个房间能看的就只有那张床和刚买的这张书柜。
这样的环境，还是苦了癞皮狗儿。
想到跟这里格格不入的许昭，李骜川眉眼间沉重了许多。
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得过且过就可以，但现在，他想要给癞皮狗儿一个更好的未来。
至少在物质方面，不能亏欠她太多。
从今天起，他要努力改变现状，别人有的，他都要给癞皮狗儿！
许昭本来以为书桌就是生日礼物，没想到并不是。
她一进房间就发现桌上的木头小狗，小小的一只蹲坐在桌上。
许昭拿起来仔细看，发现碰碰狗尾巴，小狗竟然还会吐舌头，一张纸从它嘴里吐出来。
许昭展开，上面有两句话，一句是，“癞皮狗儿生日快乐。”
还有一句是，“昭昭生日快乐。”
后面这句一看就是刚才加上去的，墨迹还没干。
李骜川去还三轮车了，许昭坐下，把小狗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每写一会儿就看一眼。
虽然不懂哥为什么送她这个，但她好开心好开心，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忍不住握在手里。
她躺在床上，想起陈海给她的礼物还没拆，又起来开灯拆礼物。
看着盒子里的粉色芭比娃娃套装，许昭沉默了好几分钟。
准备把盒子塞进床底下的时候，看到芭比娃娃下面的水晶发卡。
最后，许昭把芭比娃娃塞进床底下，把发卡拿了出来。
她觉得有点眼熟，她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好像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天晚上，许昭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穿着公主裙，戴着水晶发卡，坐在花园里荡秋千。
……
晋城。
张秉元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捏着一罐啤酒。
在他身边，已经有好几个被捏瘪的空罐子了。
手机里的短信编辑过无数次，就那么几个祝你生日快乐的字还没发出去。
他又抿了一口酒，躺在草坪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喃喃，“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
那个发卡，是他捡的，他看着她掉的，但他没告诉她。
这一捡，就是十年。
可能她早忘了，但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
电话响了，张秉元毫不犹豫的按了接通，却是他表弟，“元表哥，上网来不来？”
张秉元顿了几秒才问:“蓝星？”
蓝星是他新家旁边的一家网吧，这些天他已经去过很多次了。
“对，我和我朋友已经到了。”
“五分钟。”
张秉元一口气喝干手中的啤酒，捏瘪了罐子，把手机里打好的字一个一个删除，大步转头走了。
五分钟后，张秉元被一群少年围住。
是的，他才来半个多月，已经有了一群忠实的迷弟。
每天都有人叫他出去打游戏，每次他打游戏的时候，身边都围满了人。
有和陈海一样的二百五，也有和李骜川一样冷戾的少年，女生也不少，已经有好几个人给他塞过小纸条了。
他们不叫他元儿，叫他元哥。
有人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热络的拍他的肩，“元哥，喝酒怎么不叫我们？”
张秉元没应，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操作着，引的身后的少年激动的跳起来，“元哥牛逼！”
他手感很好，连赢两把，却在第三把游戏最关键的时候扔了键盘。
他表弟和周围的少年傻眼了，“元哥，怎么了？”
“你们玩儿，我先回了。”
一行人紧急接替他的位置，却被几个人围攻，看着游戏里的名为小哑巴的小人被对方一枪爆头。
张秉元头也不回的出了网吧，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指尖猩红，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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