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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人都去送他，陈洋趴在他怀里，头埋在他胸前的大红花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挤在人群中的姜瑶，抱着豆豆，远远的望着那个曾经隔着袖子牵她的混混哥哥。
豆豆看姐姐哭了，自己也急的大哭，不停地用小胖手给姐姐擦眼泪。
“姐姐不哭，豆豆擦擦。”
姜瑶把豆豆往上颠了颠，笑的比哭还难看，“姐姐没哭，姐姐高兴着呢。”
“才不是。”豆豆瘪着嘴摇头，“姐姐就是掉金豆豆了。”
小家伙一边哭一边挥着自己的小拳头，“爸爸说谁让姐姐掉金豆豆，就让豆豆揍谁。”
“可是姐姐舍不得。”
“瑶瑶。”
陈海抱着陈洋穿过人群，走到姜瑶面前把人放到地上，再把豆豆也从姜瑶身上拎下来。
两个哇哇大哭的小朋友互相见面哭的更凶了。
陈海给自己父母使了个眼色，陈父陈母看了姜瑶一眼后，立刻一人抱起一个娃娃到一边哄去了。
这姑娘什么眼神？居然能看上他们小海？
陈父陈母非常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和儿子牵着的姑娘，再同时低头看了眼他们各自怀里抱着的一对小崽子。
黑白配，好像也挺好。
不等两人走远，陈海把姜瑶拉到一旁的欢送海报后，不由分说的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结实有力的臂膀禁锢住她柔软的腰肢，吻的大胆而直接。
姜瑶的回应更加热烈，抱着他的腰身，不甘示弱的回吻。
隔着海报，外面人头攒动，锣鼓喧天，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吻，给予对方离别前最热烈的想念。
他们昨晚说好不来送的，虽然陈海知道他的傻姑娘会来。
但没想到她来了居然躲着，她个子不高，要不是他视力好，混在人群里他差点儿没找着。
还好，还好她没真的不来送他。
昨天还不觉得，今天在人群中看到她时，陈海忽然就不忍心走了。
语文长期不及格的他，在那一刻也想到了半句文绉绉的诗，“离别最相思。”
下半句不记得了。
但他确实是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想他的瑶瑶了。
等到分开，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陈海低头看着姜瑶，“不是说好别来送？”
姜瑶小声道:“豆豆要来的。”
“这样啊。”陈海故作轻松地轻笑道，“我小舅子真上道。”
姜瑶抽了抽鼻子，嘁了一声，“豆豆刚说要揍你。”
“哦，让他揍。”陈海勾唇，笑的有些痞，“你混混哥哥别的不行，但出了名的抗揍。”
姜瑶被他逗笑，但很快又笑不出来了，她知道，陈海以前跟着李骜川也过得挺不容易，挨揍是常有的事。
但最让她没想到的是，许昭居然走了，月亮居然舍得离开她的少年。
而且少年居然舍得放月亮走，这难道就是书上说的，爱不是占有，是成全？
姜瑶失神地想着。
或许是吧，因为她的混混哥哥也要离开了。
而她，肯定会等他回来。
即使最后也不一定能披上一身荣光，可那是他的心之所向，她怎么舍得不让他去呢？
“乖瑶瑶。”陈海忽然出声道，“叫声混混哥哥来听。”
姜瑶回过神来，看着他摇头，眼神有点嫌弃，“不要，好肉麻。”
“我刚可是听你说舍不得。”陈海表情似不正经，又似正经的不得了，“怎么现在就舍得让混混哥哥带着遗憾走。”
姜瑶脸一红，“我那是不舍得看豆豆哭。”
“是。”陈海点点头笑道:“我又没说你是舍不得他揍我。”
外面已经在整队集合，陈海红了眼，再次抱住姜瑶，在她耳边低声道:“怎么办？瑶瑶，还没走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姜瑶眼睛一酸，又要哭出来，把他推开，“赶紧走吧，别掉队。”
陈海不舍道，“那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姜瑶说不出话，点了点头，等他走出去一截才大声喊道，“你也要好好的，混混哥哥。”
陈海脚步一顿，而后坚定的朝队伍走去。
欢送队伍中，一大一小站在最边上。
“川哥，你不去跟陈海哥哥道别吗？”
说话的是小光，自从李骜川去了一趟晋城，回来就不准他管他叫哥了。
他不知道怎么叫他，又不好连名带姓的喊，只能跟着陈海喊他川哥。
李骜川冲人群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那边看。
然后抬手朝那边挥了下，小光使劲踮着脚，看到陈海同样朝他们这边抬了抬下巴，挥了挥手。
他知道，即使不用说，他自会来送他。
少年，远方。
哪一个不是青春？
小光看着一身戎装的陈海从铺着红绒毯的路面走过，仰头看着李骜川说，“川哥，陈海哥哥好帅。”
李骜川瞥他，“早点不说。”
小光:“……早点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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