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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屋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嘈杂声音时，虞窈才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刺目的阳光，她像往常一样想伸一个懒腰。
转过身去，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促狭含笑的桃花眸。
睡在身侧少年直勾勾望着她，手还揽在她的腰肢上，见虞窈发现了他，少年眉眼含笑凑地了上去，用鼻尖暧昧地磨蹭她的眼睛。
蹭的虞窈痒痒的。
虞窈不可抑地想起了昨夜的记忆，她立即涨红了脸，发热胀痛的手心存在感强烈。
少年的兽耳未褪，乖巧地搭在暮绝的发丝上，衬得少年少了几分冷冽多了一分柔和与可爱，像一只爪子冷不丁地撩拨了一下虞窈的心。
虞窈咬唇，她明知暮绝是故意用那种温驯无害的眸子望着她，可是她偏偏就吃这一套。
这会儿被暮绝昨夜惹出来的羞恼，稍微消匿，瞪了他一眼，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丢了出去，径直下床。
“嘶——”身后的少年忽地发出一声痛吟。
虞窈眼前蓦地闪过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她着急地转过身来去看暮绝的伤口。
少年乖巧地把受伤的手臂展示给虞窈，还无辜地添补一句，“好痛，师姐给我抹些药好不好？”
不说倒还好，一说虞窈就更生气了。
暮绝昨晚伤自己的时候一声不吭，后来也不顾忌自己的伤口，反客为主的肆意妄为。
这会儿倒眼巴巴地看着她，开始装乖卖惨求安慰了？
虞窈皮笑肉不笑地道了一声“好”，从储物袋里翻出来金疮药，准备上药的时候偷偷使坏。
少年对自己下手是真的毫不顾惜，道道刀伤外翻，伤口因为一直乱动也没有结出血痂，鲜血冒得吓人。
虞窈手里的木条最终还是轻柔地落在暮绝的手臂上。
处理完伤口之后，暮绝随意地将袖口落下，遮住涂好药的伤口。
一双蛊人的含星墨眸望着虞窈，他捞起那双细嫩柔软的小手朝身后的尾巴上放，“言出必行，师姐昨晚好辛苦，现在可以得到报酬了。”
雪狼的尾巴没有她想像中那么柔软，甚至里面还掺杂着许多如银针似的硬毛，刺得虞窈被蹭红的手心又痒又痛。
但是一想起来自己昨天是被这只摇曳着的大尾巴诱惑的，深觉自己不摸就亏了，虞窈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尾巴尖，然后一点点地捋了下去。
在她的手撸到银白色的尾巴根部时，手下的少年身子忽地僵住。
见虞窈不明所以地捉着他的尾巴，少年无奈的哑声道，“师姐知不知道，在妖族，触碰妖族的尾巴，代表着伴侣之间的求欢？”
虽然他不是妖族，但狼尾紧接尾椎，一样敏感至极。
“师姐休息好了？”
银白色尾巴从少女的手中朝外撤了撤，少年忽地翻身，一口啄在了虞窈的唇瓣上，暗示性地摇了摇尾巴，“如果师姐想的话，虽然我也很累，但是也——”
少年的话点到为止，等着看虞窈的反应，像往日那样逗她。
少女没有像往日那样羞赧恼怒，她漂亮的圆眸发光，气定神闲的对上暮绝的眼眸。
虞窈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同时手指流连到暮绝丝毫没有防备的尾巴。
然后——
她报复性地掐在少年的银尾上。
见少年的身体忽地僵住，虞窈的小脸上写满得意，笑眯眯地眨眼，“是不是很痛？”
这是报复，她的手昨天也很痛。
感受着盘踞到尾椎的酥麻，暮绝抵了抵脸颊一侧，心道：痛到是不痛，爽是挺爽的。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让虞窈知道。
他只是装出一副吃痛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虞窈，喂叹道：“师姐总是仗着我喜欢你，欺负我。”
虞窈已经习惯了少年将这些话放在嘴上，望着少年这张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精致脸庞，心里最后一丝的愤愤也消散了。
话没有过脑，由心而发。
“嗯，我也喜欢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一把锤子重重地击在少年胸口，他顿时如遭雷击，像是没听清似地赶忙追问，“师姐说什么？”
少女微红的脸在柔和下来的阳光下格外显眼，她嘟囔了句，“好话不说第二遍。”
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她喜欢暮绝这是事实，不然也不会因为他一步步地降低底线。
“再说一遍。”暮绝像是一只大狗狗，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肉骨头不停地缠着主人，他的墨眸迸射出前所未有的亮意，星星耀眼。
“再说一遍师姐……”
虞窈一把捏住暮绝的尖耳，凑在那里小声说，“喜欢你。”
“喜欢你。”
“喜欢暮绝。”
好话不说第二遍，但是对你热忱的欢喜可以说无数遍。
银白尖耳外被毛发覆盖，内里被泛粉的纤细绒毛覆盖，上面的线状血管清晰可见，随着虞窈的吐息，敏感地颤栗。
少年得到了想到的答案，心如火燎原般怒放，他不由自主地搂紧虞窈，声线发颤，“我早知道的，在梦境里我就知道了。”
“这是师姐说得。”呼吸声交织声在室内格外清晰，暮绝手下的力道加重，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似的，对着虞窈的目光幽深的摄人，“既然你说了，那就算我是一个恶到了骨子里的人，你也不许不要我，不许离开我。”
他的爱很自私，是一座囚笼，等着虞窈心甘情愿地走进去。
虞窈不明就里，只得顺着两只发颤的耳朵拍了拍暮绝的脑袋，抿唇道，“嗯，不离开。”
她有些心虚，毕竟自己是从异世闯入的灵魂，名为救赎却和任务目标纠缠到了一起，这似乎是不对的。
铁蛋给她的奖励是完成任务后，可以带着记忆重生回现世。
如果暮绝的黑化值顺利清空的话，又或许，她可以选择留在这里。
……
门外，忽地传来了一道女音。
“虞窈师姐在不在？”
“千鹤门前厅的宴会就要开始了，霍丰长老让我来喊你。”
被派来的青阳派弟子说完，又深感奇怪地嘟囔了句，“真奇怪，暮绝师兄和央炜师兄去哪里了？怎么屋里只有一只睡得四仰八叉的肥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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