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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绝低缓的出声，捏了捏虞窈柔嫩的掌心，“女朋友？”
虞窈表现得云淡风轻，神态却像极了一只被逗弄得舒服了的奶猫，傲娇地别过了脸，不让少年窥探到她微红的双颊。
余光落在透着莹白淡光的小花儿上，鼻息间的冷香更甚，引带着虞窈的心湖都平静了下来，只泛着微微的涟漪。
央炜刚从自己或许肾虚的悲伤中走出，睨着一男一女郎情妾意的暧昧气氛，酸溜溜地冲虞窈道：“不过是个小花环，这么老土的把戏，师姐你没那么容易就被套牢了吧？”
一边说着，央炜一边朝着两人的方向走过来，他倒是也想一睹有这种冷香到底是什么花。
说不定，回去之后他也能用来讨一讨妹子的欢心。
还没等虞窈对央炜进行眼神攻击，少年淬了冰地目光横扫而过，硬生生地将央炜钉在了距离他们三步处。
暮绝望着少女柔软乌发上的花环，墨眸微凝若有所思。
每一朵情霜花都是他从以鲜血灌溉而生，位置也都是他细想过才安置下的。
真的，老套吗？
见暮绝这副默不作声的模样，虞窈哪里会猜不到少年心中所想，瞪了央炜一眼后，她扑进少年怀里，捏捏他的脸，“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纯粹是羡慕嫉妒恨。”
她将花环从头上取下来，抬到少年眼前，凑着鼻子猛吸了一口，“花环很香很好看，一点都不老套，我超喜欢。”
纤细卷翘的乌睫扑扇着，半遮住那双水波荡漾的眼眸，她踮起来脚跟，凑在少年左耳处说。
“像喜欢你一样喜欢。”
“是什么新鲜玩意呀啊？能不能让我也瞧一瞧？”
一道有些喑哑的娇媚女声伴随着木制阶梯上的脚步声传来。
紫芜扶着腰从二楼下来，狐狸眼流露出被人宠爱过的媚态，她心情看起来很愉悦，说话声都轻快极了。
“咋啦，瞅你家小郎君脸黑得，是你昨晚没满足他？”紫芜大剌剌地说，“难怪我听着后半夜隔壁屋的声儿都没了。”
“该不会是他人不行还嫌路不直吧？”紫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毫不避讳地盯了暮绝一会儿，才拽着虞窈到一旁小声说，“姐跟你说，这样的男人，就算再帅，咱也不能要哈。”
虞窈心里咯噔一声，朝央炜的方向看去，只见男人脑袋和扇子同频率地摇着，脸上写满了‘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几个字。
“原来不是小猫叫，是……”央炜啧啧两声，刚想说些什么骚话，就被一道火红色的灵力封住了嘴巴。
央炜本以为只是寻常的噤声术，当即就想强行挣开，结果憋得脸都红了，那被迫撅成一圈的嘴巴却纹丝不动。
虞窈圆眸微成月牙儿，皮笑肉不笑道：“我新研究的加密版噤声术，你值得拥有哟。”
见央炜不停的支吾着，她又补充了一句：“别担心，只要你能想出来我的密令就能解开啦。”
“什么？你说你想不出来？”
“那就抱歉啦，你只好一个时辰之后再开口讲话了。”
虞窈本想将花环直接递给紫芜，让她看一看，可是那一圈柔弱的霜花才刚刚触及紫芜手中呢，就像是悲伤极了似的，蜷曲着身子。
虞窈只好拿在自己手里让紫芜看。
那一圈小霜花像是认主似的，重新花枝招展了起来，就连冷香也毫不吝啬地外溢。
紫芜盯着这些个霜花的模样和那些幽蓝的细长叶片，总感觉在哪里听说过，或是见过，她直接开口问道：“咱们这百里城方圆百里都被冰雪覆盖，也唯有那雪山上才有些雪莲，这些天都被昨日求亲的小伙子们摘得差不多了。”
“你这小郎君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花儿？”
正逗弄着花苞的细白的手指猝不及防被舒张的霜花包住，虞窈的目光转向暮绝，“对呀，你从哪里弄来得？”
“从百里雪山深处。”少年云淡风轻地说。
虞窈不太清楚附近的雪山地形，对着紫芜重复了一遍。“他说在百里雪山深处，紫芜姐姐喜欢吗？你可以让百里大哥去帮你摘。”
“我感觉这种花拿来熏香也很不错呢。”
“百里雪山深处？”紫芜的脸色陡然变得古怪了起来，她又多看了几眼虞窈手中的花环，“难不成是情霜花？”
“什么是情霜花啊？很稀奇吗？”
紫芜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少年的脸色，才说：“我也没有亲眼见过情霜花，只是曾听族中的老人说过，好像也是这种如冰似霜的花瓣和幽蓝如蛇的叶片，只生长在世间极寒的冰川上。”
虞窈对情霜花很感兴趣，追问着，“是花都有故事和花语，这情霜花呢？”
“有倒是有。”紫芜顿了会儿才说，“不过情霜花太古老了，只有族中百岁以上的老人对它还有些印象，我只记得这花似乎并不是天生地养的，是由是由痴情者鲜血执念化成的。”
“痴情者的鲜血痴念？”虞窈顺着紫芜的话念了念，说笑道，“难不成是有人爱得太深了，将鲜血洒在冰川上，就能生长出来这种漂亮的花儿来？”
她本意是说笑，可紫芜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对视着虞窈的眼睛说：“正是如此，在传说里，只有那种爱到极致的痴情者的鲜血，才能种出来这种花儿。”
“并且只要那人的爱意一日不消，以爱为根的情霜花就永远都不会枯萎。”
说着，紫芜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少年，凑在虞窈耳畔说：“若这花儿当真是情霜花，你可得小心着点了。”
“既然这花是被爱意灌溉生长的，那有什么可怕的？”虞窈不以为然，怒了努嘴。
“如何不可怕？”紫芜的目光落在那依偎在虞窈发丝旁招摇着的花儿，“能以血灌溉情霜的爱意都是偏执而又极端的，若是有朝一日，你回应不上那人的爱意又该如何？”
“爱有回音。”
“那我就努力一点，让他能永远可以感受到我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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