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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离开的时候，因为人类躯体无法承受系统能源的冲击力，在陈宜脱离史密斯身体的那一瞬间，那具躯体变成了血沫。
骨头和肉都雾化了。
那是多可怕的场景啊？
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下一秒变成了血雾，连一块完整的的稍微能用手捡起来的肉都找不到。
而且，只有这一次吗？
一开始陈宜就篡改了杨泽然的记忆，控制着他无意识做出一些非常规举动，最后全然退出的时候，又在这副躯体里埋下一个定时炸弹。
系统守则第一条，禁止伤害人类？
听起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昭昭直起身子，看着坐在地上的陈宜，
“系统，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真不像是个系统。”
陈宜依旧没有回答，机械头颅低着，似乎什么事情也不能让他抬起头。
昭昭没有再说什么，蓝光身影慢慢消散，而后消失不见。
昭昭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恰好这时候陈灵婴又翻了个身，昭昭急忙闭上眼睛然后进入休眠模式。
陈灵婴翻过身来脸正对着昭昭，过了会儿，睁开眼睛。
昭昭闭着眼，睡姿很安分，从来不会乱动，和放了一个空调遥控器在床上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昭昭比空调遥控器大很多。
陈灵婴伸出手帮昭昭掖了掖被角，即便智机人不会着凉。
昭昭......
刚刚在和谁说话？
陈灵婴看着昭昭的脸，昭昭的研发团队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大概就是给昭昭画了张和长公主幼年时一模一样的脸。
倚仗着这张脸，陈灵婴不知道对昭昭做出了多少让步。
夜深了，陈灵婴闭上眼，却始终睡不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又醒了好几次，偏偏身体困重她起不来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开。
睁不开眼，怎么算是醒了？
外面应该是天亮了，陈灵婴睁开眼，挪了挪左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现在才五点多，不过也是可以起床的时间了。
陈灵婴这样想着，眼睛一闭，不知怎么的又睡了过去。
陈灵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所有人都看不见她，她飘荡在空中，可以往前可以往后，可以向上也可以向下，更不用说往左往右。
她似乎很自由，因为谁也无法掌控她下一步要去哪儿。
可是她又很孤独，因为没有一个人能看到她。
陈灵婴就这样飘着，飘了很久很久，久到陈灵婴忘了，她为什么会飘。
是我死了吗？
还是其他人都死了？
她飘过田地，飘过房屋，飘过河流飘过山川。
她一直在飘。
脚落不到实处，心也落不到实处。
飘了太久太久了，飘到陈灵婴在梦境里都觉得腻了，于是她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开始观察这里。
这里的房屋建筑，这里的人，这里的文化......
这还算是一件挺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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