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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报到手续，工作人员当着3位新人的面，不，确切的说，当着叶述的面发牢骚：
“公司设的底线都是摆设吗？历年招聘的新人至少是985的硕士，今年怎么连本科生都招？为什么突破底线？连个备注都没有。环宇公司什么时候看脸招人了？”
另一同事使个眼色，压低声：“快别说了，他是那位招来的。华清大学毕业的本科生，不算差。”
被针对，叶述脸涨得通红，紧紧抿着嘴，另外2个新人互视一眼，撇撇嘴。
不一会，他们被领到抗震设计部，负责人按流程向其他同事介绍他们仨。
负责人：“各位，先停一下，给大家介绍一下新……”
“不好啦，张总带着甲方爸爸怒气冲冲地杀过来了，大家要当心啦。”一个男人火急火燎地闯进来，报完信，滋溜坐回自己的工位。
其他人跟着紧张起来，慌乱整理着资料，无暇搭理新人。
负责人面色一紧，示意他们仨往后站，把进门的过道让开。
叶述随着其他两人，一起退后，进来时，他跟在他们身后，这会，他成了靠门最近的人。
看大家的目光都投向门口，叶述跟着众人望过去，三四秒后，一个四十多岁的微胖男人带着一行人走进来，目光一下落在叶述身上，停留两秒，然后望向负责人，问：“他是新来的？”
负责人：“对，张总，他叫叶述，今年22岁，毕业于华清大学建筑系。”
张总的目光又落到叶述身上，在场所有人随着他，都盯着叶述，叶述感觉自己就像黑夜中被探照灯锁定的逃犯。
惶恐，狼狈。
张总对负责人说：“带他去找方芸，让他听方芸安排。”
负责人：“好的，张总。叶述，跟我来。”
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叶述长长地舒口气，逃犯终于摆脱了探照灯，进入安全的黑暗中。
找到方芸时，她正徘徊在一间vip接待室门口，一脸焦急。
负责人说：“方秘书，他叫叶述，我们部新来的设计员，张总说让他听你安排，人我交给你，我先走了。”
看到叶述，方芸的眼睛一亮，向负责人挥着手：“好好，你走你走，忙你的。”
方芸一直打量着叶述，他被看得手不是手，脚不是脚。
方芸禁不住“啧”一声：“好看，真是好看，皮肤白白的，眼睛又大又亮，这次要是再被赶出来，我只能说他口味独特。”
叶述一头雾水，除了眨眼，无从回应，有效信息实在太少，又无逻辑可寻，真的推断不出什么。
方芸看够了，开始说正事：“叶述，喜欢帅哥吗？”
叶述：“？！”
这是什么危险发言？公司文化这么open的吗？
看他一脸惊愕，方芸赶紧补充道：“嗨，我的意思是你喜欢看帅哥吗？像我，就喜欢看你这样具有正太特质的帅哥。你喜欢看什么样的帅哥？”
叶述被雷了一下，尴尬支吾：“呵呵……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喜欢看美女，像刘亦菲那样的神仙姐姐。”
方芸急了：“这里没有神仙姐姐给你看，只有一个挑剔难伺候的冷面帅哥，待会你就能见到他，他呀，是个颜控，超级颜控，你今天的任务就是伺候好他。”
叶述惊恐，杏眼瞪得圆溜溜，连连摇头摆手：“我，我是直男，不出卖色相。”
不是说环宇公司是业界数一数二的设计公司吗？怎么看起来这么不正经？
方芸忍不住笑道：“呵呵……怪我没把话说清。”
然后她很严肃地解释：“是这样的，这位客人，对我们公司来说极其重要，衣食父母般的存在，张总交待，一定要招待好他。可他真是个颜控，我把全公司好看的人都派去了，他一个也没看顺眼，连门都不让进，嫌不好看。
这不，张总派你来了。待会儿你进去，只要他不把你赶出来，就算成功，下一步你按常规招待他就行，明白？”
叶述一脸迷茫：“不明白，我不想进去。我的工作是抗震设计，不会招待贵客。”
方芸板起脸，厉色道：“叶述，你现在是环宇公司的员工，不是学生，员工要服从管理和指挥，张总让你听我安排，你就得听。现在，你给我进去，要是客人嫌你丑，把你赶出来，那和你无关。
要是客人嫌你招待不周把你赶出来，你马上走人；你安安稳稳待到客人离开，算你给公司立了功。当然，你可以不进去，那你现在就走人！”
叶述紧紧握着双拳，脸色难看，杏眸略带湿意，咬着下嘴唇，呼吸变得不畅。
职场，都是这么欺负人的吗？
方芸见状，语气缓下来：“叶述，你刚毕业，得尽快转变角色。这是职场，总得与人打交道，况且，就是让你招待个客人，甚至连酒场都不是，这你都不愿做，以后，还怎么在职场混？”
叶述深吸一口气，稳稳情绪：“好，我进去。”
临进门前，方芸嘱咐他一句：“客人姓龙，你称他龙先生就行。”
敲门进去后，方芸退出去，将门从外面关住，叶述站在门口，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无措地拨弄一下头发，望向对面。
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干净明亮，透过落地窗，可以望见一览无余的江边风景。
午后的阳光斜射到米白色的沙发上，沙发正中间坐着一个男人，着一身黑衣，背对着他，随性地靠在沙发上。
叶述犹豫一下，慢慢向他走去，绕过沙发，站到他面前。
对方低着头，似乎在闭目养神。
“那个……”叶述主动开口，“龙先生，劳驾你抬眼看看我，看我好不好看？要是你觉得不好看，我就自己出去了。”
主动出去，总比被赶出去有面子，叶述觉得自己开了个好头。
男子睁开眼，目光从叶述的脚自下而上望去，最后与他的目光相遇。
叶述杏眼圆瞪，双唇微启，呼吸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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