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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达：“述宝，大哥年纪大了，刚才没听清，你再给大哥说一遍，那个姓陈的说给你开多少钱，你的专利能卖多少钱？”
其他三个连连附和：“嗯嗯，我们都耳背，再说一遍。”
叶述呼扇呼扇眨着水润的杏眸，白嫩嫩的一小只被包抄在水中间，懵懵然地又说了一遍。
“哇哦！”
“哇哦！”
“哇哦！”
“哇哦！”
四个哥哥蛙声一片。
叶迁：“快快快，老四，去给咱们每人点一份冰镇啤酒，给述宝点份冰镇可乐，这事必须庆祝一下。”
叶达：“没错，老三，你和老四一起去。”
叶远、叶选：“好嘞！”
叶述急了：“我不要可乐，我也要喝啤酒，公司年会的时候白酒我都喝过，还喝了好多。”
叶远叶选望向叶达。
叶达咧嘴一笑，露出白润整齐的牙齿：“行，那就五份冰镇啤酒。”
五兄弟人手一份冰镇啤酒，在澡堂中围成一圈，“哐哐”碰杯：
“干杯！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说着，五个同时仰脖，痛快地一饮而尽。
五兄弟又成一字排开式，不过，这次以叶达为中心，他的左手是叶述叶远，右手是叶选叶迁。
叶述抱着空啤酒杯，脸色彤红，犯着迷糊，更是小心翼翼：“哥哥们的意思，是让我接受吗？可我觉得有问……”
“当然不能！”四个哥哥异口同声。
像往常一样，叶达开始主持大局，他示意大家别说话，用鼓励的眼神望向叶述：“述宝，仔细说说你的想法，大胆说，别管对错。”
说着，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叶述湿漉漉的头发，温热的手掌，传递的全是无条件的撑腰和纵容。
车祸之后，他发现叶述有一个最大的变化，就是没了以前的义无反顾和果敢，遇事变得犹豫不决，不敢做主。
他被吓得不轻。
吃一堑长一智是没错，但长智的代价若是在去掉冒失的同时，让他失去自信，没了敢做敢当的勇气，那这智就是弱智。
做哥哥的，应该鼓励和引导他，长明智。
既然是他们把他惯大的，就得负责到底，不能惯到半路，一看闯祸，就扔下他不管，把责任推给他了事。
哥哥要当成这样，那就是罪人。
家庭的罪人，社会的罪人。
叶迁抬抬下巴，也鼓励叶述：“述宝，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叶远和叶选连连附和点头。
叶述左右看看哥哥们，受到鼓舞，放心说道：
“丰讯公司开得条件确实很诱人，要是接受，能马上解决我们现在的困境，可，我不想让我的专利被垄断，这背离了我的初衷，我的目标是抗震研究，九峰大厦只是一个项目，不能垄断抗震技术。”
叶达捏一下他的脸，赞赏道：“不错，述宝格局很大，大哥支持。”
其他四个哥哥笑道：“嗯，我们都支持。”
受到肯定，叶述脸上开着花，继续道：
“还有，我听说，陈至诺离开环宇公司，是被人抓了把柄，这个把柄可能涉及经济类的犯罪。他手里握着公司很多商业秘密，公司怕逼他太紧，会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在互相牵制中，形成如今现状。”
说到这，叶述羞愧低头，呐呐低语：“法律底线不能碰，这个我比谁都清楚。”
四个哥哥默契互视一眼，顿时给他鼓起掌。
叶达托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又温柔道：
“述宝认识很到位，表达清晰有重点，一针见血，到底是全国最牛大学华清大学的高材生，真不是盖的。述宝，触犯法律底线，应该承担法律责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法律责任也是有底线的，不是无限的。”
“述宝为自己的不当行为，已经付出惨痛代价，承担了法定责任，不管这200万的钱，是谁掏的，都与外界无关，这是我们叶家内部的事。我们背上这200万的债，是为了叶家人活得敞亮。”
“接下来，我们叶家人所做的，只有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赚钱，每个人努力活得幸福，这样，这200万背得才值。述宝，像以前一样，敞亮地活，明白了吗？”
叶述吸着鼻子，一下钻进叶达的怀里，带着哭腔，委屈又感动：“嗯，我听大哥的话。”
其他四个哥哥笑他：“真是个小哭包，动不动就在我们面前哭。”
叶达搂着怀里的藕娃娃，不高兴地瞪他们一眼：
“让述宝哭，我就不赞同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说法，只要在自己信赖和喜欢的人面前，想哭就哭，怕什么，这才是真性情。男人掉个泪就说是怂，那些薄情寡义，冷情冷心的人就不哭，骨子里比谁都怂。”
其他四人笑着附和：“是是是，大哥说的都对。”
五兄弟出了澡堂，欢快地步行回家，镇子离家也就3公里的路，半个小时就能到。
一路上，家家户户门上都贴着大红对联，挂着红灯笼，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处处都洋溢着春节的喜庆。
为防路上急匆匆往家赶的汽车，叶述被哥哥们簇到中间，护得严严实实。
叶述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解地问：
“哥，既然你们不让我接受丰讯公司，那我就拿不到那些钱了，刚才你们为什么那么高兴？我还糊里糊涂的和你们喝酒庆祝。”
叶迁抬手蹦一下他的小脑瓜：
“笨，我们是为你的身价庆祝，有人恳花这么大的价钱挖你，说明你值钱，你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具有不可替代性，这可比眼前这几个钱更有价值。好好干，小述宝，二哥看好你噢。”
这个年，叶述过得又累又开心又充实，根本无暇去想他和龙九熠的事。
初五按家乡的习俗要吃饺子，填穷坑，也是叶述和叶迁在家待的最后一天。
明天初六，他俩要坐早上七点四十五的飞机回s市，到了s市，叶迁直接从机场坐城际大巴回v市。
叶述高高兴兴地吃完饺子，正收拾行李，收到龙九熠的信息。
看到信息内容，叶述一下抱住自己的行李箱。
不要，他不要回s市，他不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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