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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子一直阴着眸子在打量我，他眼眸很浑浊，看人时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但他是病人，我也没计较太多，淡淡问道：“秦老爷子要聊我奶奶什么？她已经去世了。”
“我知道。”
既然他知道奶奶离世，我就不用说太多了，又问，“秦老爷子，请问您身上的蛊毒是奶奶的金丝毒蛛吗？”
“你过来些！”秦老爷子道。
我犹豫了下，往前迈了一步，他又招了招手，让我再过去一点儿。
离得越近，我便闻到他身上一股混合着龙涎香的腐肉味，非常的强烈。
应该是金丝毒蛛的毒，因为一旦中了这种蛊毒，毒性会慢慢入侵五脏六腑，导致上吐下泻。
而这上吐下泻的可不是食物，而是五脏六腑。
也所以，早前沈云生在芍药谷生事的时候，整个腹腔什么器官都没有了，那是被他又吐又拉干净了。
秦老爷子身上还闻得到腐肉味，估计五脏六腑还剩下一点儿，但这种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我不知道怎么治，奶奶没告诉我，《蛊经》上似乎也没写，于是说道：“您如果中的是金丝毒蛛的蛊毒，我可能没办法治。”
秦老爷子没吭声，就看着我。
他看我的眼神是阴鸷的，我想他可能是恨我，毕竟我是奶奶养的孤儿。
“龙桑把一身的本事都交给你了吗？”他问我。
“并没有，确切地说我也不是养蛊人，所以您的病我真的没法治。”我老老实实道。
他听后扯着脸皮笑了下：“没事，就算你会治，大概也是治不了的。”
他还算通情达理，我轻轻舒了口气，便不觉得他面目狰狞了。
秦老爷子朝我伸出手：“你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这……”
我迟疑了下，轻轻拍了拍荷包里的白蛋蛋，才小心翼翼把手伸过去。
刚碰到秦老爷子的指头，他那本来瘦骨如柴的五指瞬间化为一条张牙舞爪的五头蛇。
“蛋宝——”
我本来就提防着秦老爷子的，唤醒了白蛋蛋。所以我一喊，它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了出来。
在荷包里待了大半天的白蛋蛋得到足够休息，顿时变得异常凶猛，嘶吼着狂咬那五头蛇。
我迅速后退了几步，咬破指尖用血抵着眉心，嘴里高声念着蛊咒。
其实一般情况下，给命蛊加持不需要用到血，但这是鬼市，面对的又是五头蛇，我不敢掉以轻心。
既然它偷袭我，那我也不用客气。
在我蛊咒的加持下，白蛋蛋宛如一条飞升的蛟龙……呸，是巨龙，凶猛无比。
病房里凭空掀起一阵阴风，吹得这房间里的东西哐哐的响。
即便是这样大的动静，秦北屿也没进来，我严重怀疑他根本就没在病房外面。
但此时我顾不上这个，我退到窗边双手结印，高声念着蛊咒。
那五头蛇也不弱，体积比白蛋蛋大好多倍，在疯狂的厮杀下，我觉得越来越窒息。
至于秦老爷子，因为隔着厮杀的白蛋蛋和五头蛇，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但总觉得，他可能是看得到我的。
命蛊厮杀不但会耗费本身的能力，也会耗费主人的精神力，我的蛊咒声渐渐弱了下来，因为有些喘不过气。
白蛋蛋也没有刚才那么凶猛，倒是那五头蛇此时张牙舞爪凶残至极。
只见它腾空而起，五个头五张嘴同时张开，朝着白蛋蛋那小小的身子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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