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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颇为遗憾的是，她的修为竟然只在厉鬼的程度。
我表示十分的同情，唏嘘道：“小小啊，你好歹也是死了几百年的鬼，怎么才混到厉鬼品阶，你有点儿不上进呢！”
“你语气能不能不要这样老气横秋？”
楼小小不悦地翻了个大白眼，“北朝被下过咒印的鬼魂，除君上钦点的几个鬼之外，别的一概不能修行。”
怎么又扯到秦北屿，我顿时有了兴趣：“怎么说？什么叫钦点了几个鬼，难不成还有特殊？”
楼小小指了指心口，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我轻叹一声，便没再问，她长记性了，不该说的一律只字不提，免得疼得她变形。
罢了，我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
我便提到了鬼玺：“小小，那鬼玺还在你这儿吧？”
“我朋友拿走了，说暂时不想卖。”
“……他怎么出尔反尔的？”
我有些意外，下意识看了下手腕上那圈手镯似的灵血，它套在我手上一点都不突兀。
那鬼玺没了灵血，他们也不追究的吗？
我问楼小小：“你跟他说有人想买，看看他卖不卖呗？”
“阴阳两界谁敢买鬼玺啊？你么？”楼小小睨着我，眉峰扬得高高的，“你有钱吗？”
她竟然扎我肺管子！
我很不悦：“楼小小，你这大腿这脸这额头，可是我半个小时前给你缝合的，你说话注意用词。”
“那你也不能不让我说实话啊？你那二十八件古物的中介费都还没给我结算呢。”
“你咋不说你欠我那么多功德呢？”
我觉得，只要楼小小再多逼逼一句话，我就要让她马上就地还钱，哼——
“反正我是还不上你的钱，眼下铺子也要转让，你要是不介意，把我这条鬼命拿走。”
她像极了一块滚刀肉。
我看楼小小那蔫巴儿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话恐吓我，便没跟她计较这态度问题。
问道：“你这几百年的生意，说丢就丢了？”
“那还能怎么办，入不敷出，还要面对那些讨债鬼，我难啊！”
“你不赌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再说了，你又不能投胎，要是没营生的话，怎么在阴司混？”
别的我不知道，但阴司内卷得比阳间厉害，她们这些孤魂野鬼如果没手艺傍身，真挺难的。
我还要依仗她在阴司给我淘宝贝呢，绝不能让她关门大吉。
只是，楼小小这店单是做借命卖命的营生，的确是比较小众，能给得起这个钱的人也不多。
再加上她好赌成性，长此以往肯定入不敷出。
我沉吟片刻，道：“这样，你把店铺的经营范围再扩大一下，卖些阳间的东西。”
她沮丧地摇摇头：“在鬼市买卖阳间的东西很难办营业执照，没几百万功德办不下来。”
“哦？”我看了眼门外路边卖丝袜的鬼，很是疑惑，“那他们？”
“路边摊也就是打打游击，遇到城管巡逻直接就被抓去蹲炼狱。阴司的炼狱你知道吧，所有鬼魂进去还像个鬼样，出来就面目全非。”
“……”
看样子，我想做二道贩子的买卖还是太天真了些。
我问她：“那这营业执照在哪里办？阴司政务部吗？”
楼小小看文盲似的看我一眼：“鬼市不归阴司管，是阴阳地界的城主在管，办营业执照得他那边批。”
阴阳地界的城主——啧，我正好想找机会的去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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