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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宠若惊，连忙俯身抱起了他，小家伙虽然有质感，但轻飘飘的，他也是个鬼。
他歪着头打量我，小手捧着我的脸摸来摸去，然后奶声奶气地问我：“你受伤很痛痛吗？”
我心头一暖：“只有一点点疼。”
“唔，爹爹炖你就不疼了。”
“……”
也不知道城主用的什么东西给我疗伤，以至于小豆丁觉得那是在炖我。
但无论如何，我很感谢他。
大概因为城主是秦北屿残魂的缘故，比起秦屹还是少年的模样，他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这让我心头多了几分五味杂陈，于是小心翼翼道：“多谢城主救命之恩！”
“倒也不必谢。”
他抬手往后扬了下，鬼奴们连忙道了个万福，倒退着离开了。
那个叫沧沧的女鬼也连忙朝我走了过来，要抱小豆丁：“小皇子，咱们也离开吧？”
“不要！”
小豆丁勾住我脖子，小脑袋瓜就埋在我颈窝，奶声奶气哼唧，“她好像画上的娘亲，我好喜欢她。”
我心头一颤，下意识看了眼城主，他倏然微眯起眸子，冷冷朝沧沧抬了抬下颌。
于是沧沧便不再客气，强行把小豆丁从我怀里抱走了。
一转身，小豆丁“哇”的一声就哭了，奶声奶气的，像极了白蛋蛋哭闹的时候。
等等——
他是小皇子？
蛋宝也是小皇子啊，他们会不会——
我偷瞥了城主一眼，他眼底的凌厉和秦北屿如出一辙，但又裹着几分血雨腥风中磨砺出来的狠绝。
到底是从鬼域杀出来的鬼尊，戾气横生。我要是个鬼，吓都被他吓死了。
鬼奴都走光了，这地方就我跟城主两个人，可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把正事都忘了。
好一会儿才想起，我来阴阳地界是办营业执照。
正要开口，城主忽然问我：“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谢谢您！”
“沈玲珑的鬼手已经修得炉火纯青，你能撑着一口气跑到界碑处，也算是命不该绝。”
他说着捏了个手决，一缕血气从他心口泛起，随即，他在我唇上点了下，那股血气顺着我嗓子眼滑了进去。
是他的灵血？
“城主，您……？”
城主淡淡解释道：“鬼手是沈玲珑炼的巫术，毒性很强，没有灵血是解不了的。”
我实在是惶恐至极：“那也不用您亲自来，鬼市的长生殿有卖灵血，而且——”
“那些不配！”他打断我，眸光复杂地定在我脸上，“白兀，几百年了，你变了很多。”
“我……”
我竟无言以对。
几百年过去，转世轮回不知道几何，我怎么可能再是当年的样子？
可我却从城主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缕追忆，他可能希望他面前站着的，是几百年前那个我吧？
他又道：“你回去跟秦北屿说一声，不必再费心思寻找残魂，我是我，他是他，神?的尊位我不稀罕。我就在这阴阳地界当永生的鬼尊，其实也挺好的！”
果然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但他既然直白地挑开了残魂的事，我便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您……会碎成这样？”
他应该没有被秦北屿封印，可以说。
不过他没说那些事，冷冷道：“过好你这辈子吧，别管太多了，短短几十年也不容易。”
没想到他如此凉薄，行吧，我便不再多嘴问几百年前的事。
我小心翼翼问道：“那个……我是来找您办鬼市的营业执照，但是我暂时没钱。”
他忽然微眯着眼看怪物一般看着我，唇瓣微微紧抿。
我连忙又道：“我可以分期付款，真的，我现在有个非常好的赚钱的路子，就差营业执照。”
“哈哈哈——”
城主忽然笑了，这一瞬间，他身上戾气散尽，漆黑的眸子亮得如日月星辰。
“想不到当年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投了个胎，竟然多了一项赚钱的技能！”
唔，十指不沾阳春水。
我也曾那么养尊处优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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