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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秦北屿那棱角分明的脸，难以想象他半个时辰前还对我那么凶，那么冷漠。
君王多变，是这样吗？
秦北屿伸手捏着我的下颌，轻声道：“白兀，以后不要再跟我说‘人鬼殊途’几个字，好吗？”
原来他介意的是这个。
可我们明明就是人鬼殊途啊，纵然我没经过六道轮回，那也是真真正正的血肉之躯。
反倒是他？
虽然他是神?，但他还没归神位，眼下就是鬼魂啊。
只是我不知道他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可能已经是神的存在，只是魂尚在阴间罢了。
“我想去转转。”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儿的古书熟悉，那记忆好像不是我的，没经过我的脑子而衍生出来的一种本能。
就是下意识的。
我倏然想起了当日在阴阳地界与鬼帝灵血融合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与我一模一样，但又不像是我的女人。
于是我问秦北屿：“那鬼帝是谁啊？你在阴间几百年，认识他吗？是不是很厉害？”
秦北屿神色一凛：“怎么忽然问及这个事？”
我便提到了跟鬼帝灵血融合的事情：“我以为镜子里的人是我，但后来发现不是。若非我融了那灵血，也没办法把魂火还给你。”
秦北屿蹙了蹙眉没继续说这事儿，转身去叫白蛋蛋：“?儿，到爹爹这边来。”
“那鬼帝是男的还是女的啊，是不是很厉害？”我看秦北屿避而不谈，顿时好奇极了，“你见过他吗？”
“见过，是女的，长得国色天香！”秦北屿意味深长睨了我一眼，补了句，“美艳不可方物！”
呵，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
匮乏的词汇量。
我瘪了瘪嘴：“那她的灵血怎么被封印在鬼玺里面呢？可惜了那个鬼玺，不知道被楼小小的朋友送到哪里去了，我还寻思拿去铺子上当镇店之宝的。”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去找了。”秦北屿说罢，抱着白蛋蛋往楼上走：“?儿，爹爹教你如何把尾巴化形好吗？”
“爹爹，?儿完全化形就不像小龙人了，会不会不可爱了呀？”
“傻瓜，在爹爹和娘亲眼里，你永远都是可爱的。”
我看他们父子俩气氛非常和谐，便没跟着去。
把画缸里的画全都拿出来展开，才发现这十来幅画全都是秦北屿的样子。
各种各样的锦袍，以及各种神态。
生气的、威武霸气的、尊贵的，甚至还有一幅是害羞的，站在梨花下，伸手去摘花。
那俊逸的侧颜，逆着光，仿佛神来之笔勾出的幻影。
案台上还有一幅未完成的画，边上的砚台里竟然还有墨汁，我走上前看了许久，忍不住拿起了笔。
而就在这一刹那，我那种诡异的感觉就来了。
仿佛有个人在控制我的手，然后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勾出了秦北屿的轮廓。
但只画了一半，笔忽然就顿在了那里。
我的手无法控制地哆嗦起来，虽然很轻，但是我根本控制不住。
墨汁滴在纸上，很快晕开了一片，宣纸上的秦北屿仿佛一下就变得狰狞起来。
我忍不住问：“你是谁？为什么会控制我的身体？”
这种控制并不像鬼魂附体感觉那么明显，就仿佛她是我，我也是她，所以很多行为是不自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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