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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沁一顿连珠炮，弄得我一头雾水。明明是我被他一箭穿心，最后才魂飞魄散的。
怎么叫我逆天而行？
“你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吗？”阿沁抨击我的时候，脸也跟着扭曲。
我当然不知道，便等着她一个人表演。
“你生在鬼域，那是极恶之魂待的地方，九界最污秽之地。而你却是里面长出来的，你有多恶心你知道吗？”
阿沁提到我的时候，那厌恶之情能从眼底喷出来。
我是懵的。
我出生在鬼域？
生来就不是人吗？
“就你这种污秽的东西，还妄想觊觎我们的君上。他是神?下凡来人间渡劫，而你却成为了他的劫。白兀，人鬼殊途啊，你怎么那样没有自知之明，要去蛊惑我们的君上？”
人鬼殊途……
我终于明白，秦北屿听到我说“人鬼殊途”四个字时会那么的生气，不是因为他是鬼。
而是我，我上辈子是鬼啊。
“君上是大北朝最年轻的帝君，他是诸国君王望尘莫及的存在。可因为你，为了护着你，为了娶你，他被千夫所指，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你嫁给谁不好，非得要嫁给君上，他是你这种秽物高攀得起的吗？”
阿沁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她甚至比我还要委屈。
我只是怔怔听着，从她只言片语中去了解当时的大北朝，了解我和秦北屿的爱恨情仇。
我们真的爱过。
他甚至不惜为了娶我，而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可是，他也杀了我。
如果当初我是鬼，那么鬼在魂飞魄散过后就会变成?，那是没有任何意识的存在。
所以，秦北屿才耗费了几百年重塑我。
他是觉得对不起，还是真的爱着我呢？
我捏着鬼帝印玺，终于明白在楼小小那里见第一眼的时候，那灵血就缠在了我手腕上。
因为那就是我的灵血啊。
“你不配啊白兀，你配不上君上，求求你让他离开吧，他元神归位，我们便可轮回转世了。”
“他随时都可以离开，又不是我留下的。”
“可他在给你赎罪啊，你背负的那些罪孽都是他在替你偿还。”
哦？
我心头很多疑问，但已经不想问阿沁了。
她的歇斯底里让我十分不耐烦，要不是我还有最后一点理智，估计就忍不住杀了她。
“你滚出去！”我冷冷道，“我换衣服不喜欢别人看着。”
“哼——”
阿沁往外走的时候，又换上了刚才毕恭毕敬的样子，我心头一股无名之火蹿了出来。
我盯着木架上的血色锦衣，脑子里都是上辈子的我的样子，满身煞气，张扬跋扈。
唉——
秦北屿怎么会爱上那样的我呢？
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被上一世的我融合，融合过后，我还是我么？
我取下血色锦衣，还没来得及脱衣服换，只感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身上衣服就变了。
这衣服好凶。
裹在我身上就像要把我分筋错骨一般，与此同时，那些不知道散落在哪儿的记忆碎片潮水般涌进我脑海。
耳边，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小鬼头，你终于回来了，我就说过，你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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