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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屿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愣了愣，淡笑道：“没什么，刚回来有些触景生情。”
我没跟秦北屿说起关于张望生的事儿，因为我的巫蛊之术就是他教的。
这事也挺曲折，后面再说。
我把秦北屿和白蛋蛋带进了正殿，里面的布置跟我走时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白蛋蛋好奇地东张西望：“娘亲，您以前就住在这儿吗？”
“对啊，你想要去玩吗？”
“嗯~~”
“那别走远了哦，不要上山，这九魂山上有鬼兽，很凶的。”
“哇哦，那有?儿凶吗？”
我竟无言以对，毕竟白蛋蛋凶起来的时候，跟他爹没什么二样。
我让两个鬼奴带白蛋蛋去玩，才又取了无根水（雨水，在阴司，地下河里的水都是不能喝的，只能喝无根水），泡了一壶茶招待秦北屿。
“我这儿没什么稀罕的东西，你将就点吧。”我给秦北屿倒了杯茶，才又问他，“你来鬼域到底为什么？”
我当然不信他跟我在黄泉路是偶遇，因为他带了一片星石，说明他已经回过一趟神界。
那为何又下界呢，神都这般随心所欲？
那天之痕不是要破了吗，为何还能下来？
秦北屿捏着茶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娘子，你来鬼域做什么呢？”
“我……”
我是想找那个游魂太医，问问他秦北屿的事情。
但我不想告诉秦北屿。
我沉吟许久才道：“秦北屿，上次我问你为何会杀我的时候，我其实什么都没听见。”
他挑了下眉，没做声。
“是你不想让我听见？所以封了我五感？”
“你修为那么高，我有没有封你五官都不知道吗？”
“别人封我自然能感觉到，但如果下手的人是你，我就不知道了，我问了你两次，两次都没听见。”
“所以你来鬼域，要找白暮追问清楚吗？”
“嗯！”
我点点头，敛下眸子看着茶杯的水发愣。
我纠结这些东西，就表明我心里放不下，可秦北屿又不肯告诉我。
“娘子，你……还想听我吹曲子吗？”
“啊？”
我知道秦北屿说的曲子是《魂祭歌》，那是会让我痛不欲生的音律。
但他忽然问及，一定有别的意思。
于是我点了点头：“好！”
秦北屿覆手召出那只漆黑的洞箫，犹豫了很久，才开始吹那曲子。
远古的声音倏然响起，我瞬间像被拉入一个充斥着凶煞和血腥的世界里，但什么都看不见。
耳边时而山崩地裂，时而洪峰爆发，亦或者是万物苍生绝望的悲鸣……
我头又开始疼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挤爆我的脑子，然后又出现了零零碎碎的画面。
是无尽的业火，山河枯竭，遍地都是业火。
云巅之上，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冷漠地看着被业火裹挟的万物苍生，只冷冷说了一个字：“该！”
随后，画面骤然消失。
眼前山河不在，万物苍生灰飞烟灭。
深幽的地狱之中，忽然间传出来这种音律……魂祭歌！
“秦北屿，你疯了吗？”
就这时，一个怒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把我从梦魇般的幻境中拉了回来。
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白暮追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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