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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听来的。”
我靠着秦北屿的肩，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既然要我魂飞魄散，又为何要救我呢？”
他抬起手指蹭了蹭我脸上溅的血沫子，用掌心捧着我脸，目光一寸寸从我脸上划过。
“娘子，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也没有特别恨，只是心里有些纠结！”
要是恨，我又怎么会跟他若即若离，就是因为舍不得。
想靠近，心里头又有些过不去。想放手却又做不到，始终都很矛盾。
秦北屿没解释，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就没再刨根问底。
忍不住动了动身子，疼得钻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碾碎了似的，动一动就伤筋动骨的。
“别动，养几天就好了。”
秦北屿小心把我放在软榻上，我才发现我身上裹着一层金色的神辉，光芒之下是一片血气。
如果我没猜错，我应该是死透了。
早前我虽然跟上辈子的我融合，但也拥有血肉之躯，是活生生的人，且能自由在阴阳两界行走。
进入九魂山结界时，我用了裂魂术，把自己血肉之躯留在了结界外，而魂魄进入了山内。
我那血肉之躯应该是没了，否则秦北屿不会用他的神辉将我身体裹住。
如若我的魂魄上没有秦北屿的灵脉线，估计在九魂山里坠落的瞬间，我就被那戾气给挫骨扬灰了。
难怪秦北屿那么伤怀的样子。
我环顾了一眼四周，问秦北屿：“这是哪儿？”
“鬼市的清风吟。”
“……清风吟？”我一愣，心头倏然一沉。
秦北屿居然把我带到清风吟这边来？
为什么？
鬼域怎么了？
我忙揪着秦北屿袖角问道：“秦北屿，那九头魂兽是不是逃出来了？它毁了九魂山或者鬼域？”
秦北屿坐在榻边低头看着我，星眸里皆是疼惜。像是要说什么，但唇角颤了下又没说。
我脑子“嗡”的一声，有些空白：“真，真的毁了？”
虽然我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大善人，但如果阴司因此而毁灭，我是没脸活在三界的。
（我的意思是，以鬼或?的形式生存都没脸。）
“傻瓜！”秦北屿忽然眼圈都红了，“你用血肉之躯封住了结界，那东西虽然把九魂山撞得四分五裂，但到底是没逃出来，倒是你……”
他唇一颤，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滚了出来，正好落在我脸上。
他狼狈地别开头，双肩在颤抖。
他竟然……哭了。
我闭上眼，说不上是伤心还是如释重负，因为那九头魂兽没逃出来，阴司也没受到波及。
只是我，秦北屿花了几百年给我重塑的血肉之躯，就这样没了。
从此以后，我跟他真的就是阴阳相隔，他在九天之上，我在九幽之下，中间隔着个阳间。
我还能跟秦北屿在一起吗？
神族的律例那么严苛，又怎么会允许一个鬼魂去染指他们的创世神。
唉——
我轻轻拽了下秦北屿的衣角：“好了别难过了，你……哭起来跟?儿似的，丑萌丑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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