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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从未见过他，总觉得那应该是个戴着眼镜，老学究那样儒雅气质的人。
直到在养老院的病床上见到他，我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咋说呢。
第一眼，我便知道萧云起养蛊，而且是被蛊虫反噬已久，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他和大多数养蛊人一样，形容枯槁，整个人就像是一张人皮裹在了一具骷髅上。
而且，他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腐烂的气息，我站在他两米之外，都能闻到那股气息。
我猜萧云起五脏六腑已经腐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口吊命的气。
一般养蛊不会出现被反噬的情况，除非是他利用蛊虫去修禁术，导致蛊虫走火入魔便反噬主人。
所以，萧云起的病退……恐怕不是病吧？
他这样子，至少是好几十年的养蛊经历。
当然我没多事，走上前打了个招呼：“萧教授您好，我不小心毁掉了图书馆珍藏的帛书，这个事情您看要怎么解决？”
萧云起抬起眸子看了我一眼，浑浊的眼珠子下，竟隐隐有一层淡淡的血气。
我顿时疑惑起来。
难道他养的是鬼蛊？
而且，好像是有灵智的鬼蛊。
刚刚那一眼，并不是萧云起看我，而是他体内的蛊虫在看我。
萧景行走上前把萧云起扶起来，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喂下，他那眼珠子动了动，稍微有些人气。
“景行，你去外面吧，我跟白老板聊几句。”萧云起淡淡道，声音听着倒是很温和。
萧景行出去后，萧云起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从头到脚地打量。
“白兀，我知道你，考古系学习最好的那个学生……”
我受宠若惊：“萧教授谬赞了。”
他笑了笑，道：“不过你的这个名字，我曾在一座古墓里面见过。”
“……哦？”
“她是北朝的大蛊师，曾为北朝的少年天子撰写了一本《蛊经》，图书馆展柜里的，就是半部《蛊经》。”
什么古墓居然有我的介绍？
我也没想到萧云起竟然了解这么多，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总不能告诉他，几百年前那个白兀是我的前世。
萧云起倒没有非要我回答什么，他又道：“这半部蛊经是我从那个古墓里拿出来的，当时它贴在墓穴的墙壁上，我有幸看完了其中内容。待取下来带走的时候，它就自动被一道符?封印了，怎么都打不开。”
既然打不开，那半截帛书哪儿来的？
我看萧云起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也没多问，就怕一打岔他那口气就接不上来了。
“但我记住了其中的内容，在一位朋友的指点下，也养了一只蛊虫，本来是打算研究一下。”
“请问您那朋友是谁？”
“你可能见过，他是省文物局的，姓陈，以前学校考古系的学生经常跟他们合作下墓。”
“陈润之？”
萧云起点点头：“我跟他提到养蛊的时候，他便托人给我买来了一只很小的鸡冠蛇，非常灵性。”
鸡冠蛇蛊……
那是陈拂柳看着的东西。
“只是我没想到，它竟然会反噬我，我没几天好活了……”
说话间，萧云起从被窝里抬起了他的手臂，瞬间化作一个拳头大的鸡冠蛇头朝我扑过来。
我反手捏住这蛇头，脸色也沉了下来：“所以，你叫我来是想借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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