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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屿一直都没发话，下了占星台才用手拍拍我头：“白兀，你让朕说你什么好呢？”
“君上是怪我不应该说那些话吗？”
“当然不是！”
他轻叹一声，“早年北朝战争不断，巫族人出力不少，先皇为感恩便让他们守护占星台。”
难怪巫族人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想必也不是一朝一夕形成。
秦北屿看了我一眼，道：“你如此得罪他们，少不得要给你小鞋穿，自己小心些。”
“多谢君上提点。”
“朕也不知道，直接封你为正一品的官阶对不对，这人性和人心啊，是经不起揣度的。”
“君上放心，我一定会恪守本分尽职尽责，不让诸位大人有任何说辞。”
秦北屿莞尔一笑：“朕信你！”
这三个字何其沉重，又让我心头一颤，急速的跳了起来。
他如此护着我，仅仅是因为我是蛊师吗？
秦北屿又道：“北朝经过东瀛那一战，一时很难恢复元气，朝堂上下再也经不起内耗，你可懂？”
“……我懂的，君上不用处处护着我。”
秦北屿忽然站定看着我，目光疑惑而深沉，像是要看到我灵魂深处去。
好久，他才道：“白兀，朕一直觉得你不是一个简单的蛊师，你真的是十万大山里出来的吗？”
我佯装镇定：“嗯，篱落镇白家村！”
“朕竟然未听过这个地方，等天下太平了，你便带朕去你家乡转转，看看你养的飞禽走兽。”
“好！”
我不能告诉秦北屿，白家村其实是个荒村。
人都被张望生杀光了，他死的时候以献祭自己为代价，下了个十分恶毒的诅咒，让那里长不出任何活物，包括花花草草。
所以那地方就成了鬼都嫌。
其实我也讨厌那个地方的人，劣根性，骨子里的恶，所以我也没有安排轮回的人去填哪儿。
再等等吧，等我陪完秦北屿这几十年，回去再做定夺。
秦北屿笑问我：“届时，你如何跟你的家人介绍朕呢？”
“我……”我犹豫了下，才道，“臣是孤儿，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家中没有人了。”
确切地说，我没有家。
在十万大山的那三年，我一直在血阵里养身体，满山的孤魂野鬼和飞禽走兽为我保驾护航。
我走后，便封掉了那个血阵。
秦北屿真要跟我去白家村，我怕是要用咒术，把我在阳间的宫观搬到那里去打整打整，当家。
秦北屿丝毫没怀疑我，拧着眉沉吟许久，又拍了拍我头：“那便不要回去了，就留在朕的身边吧。”
拍我头有那么好玩吗？
老拍老拍，拍傻了都。
我没好气地瞥了秦北屿一眼，讪讪道：“臣以后老了，也是要告老还乡的嘛。”
“朕这皇宫中宫殿多，你看上那个院子，朕就赏给你。”
“臣才不敢呢，以后君上要娶皇后，纳妃，后宫粉黛三千，臣在宫中是要被人诟病的。”
秦北屿“噗呲”一声笑了：“朕这后宫至今空无一人，以后也未必有，谁敢说你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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