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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与东瀛那一战，他就应该离开了，只是因为我插手又留了下来。
这三年，他能做的都做了！
而且，他续命的鲛珠已碎，本就没多久日子。
北朝亡国，已成定局！
我傻傻地看着秦北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们在路上的时候，还打趣他受伤的唇角来着。
是谁跟他说了什么？
巫辛还是巫壬？
他如此平静地接受了北朝亡国？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这一切，只能接受这事实。
我鼻头一酸，问道：“君上，您让臣去哪儿？”
“不要回王都，沧浪山脉一旦断裂，洪水将势不可挡，覆巢之下无完卵，王都很快也会被淹。”
他顿了顿，道：“回你的十万大山吧，兴许能躲过这一劫。”
“君上如何笃定沧浪山脉一定会断？万一它撑住了呢？”
秦北屿摇摇头：“因为……”
他忽然咳了一声，连忙用手卷成拳头捂着嘴，但我还是看到他悄然抹去的一缕血迹。
“君上生病了？”我不由分说拉住了秦北屿的手腕，指尖点在他脉搏上。
不是看他还有没有脉搏，而是探灵。
所谓探灵，就是用我的灵力顺着秦北屿的经络行一个大周天，看看他身体是否出问题了。
这是鬼道之术中的一种咒术，对于鬼修来说很简单，但凡人是不会的。
我用灵力直接朝秦北屿的心口探去，才发现他那颗鲛珠已经化掉，所有经络里的血都不流动了。
他还撑着一口气，大抵是不想我亲眼看到他死去。
我收起灵力，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北屿，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明明我们来时还好好的，还说等洪水治好后，他还要惩罚我的。
为什么他的鲛珠忽然就没了？
我冒着遭天谴的危险给了他八十年寿命，为什么他的命格会是这样？
“君上，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是为了秦北屿才花三年时间养了血肉之躯，才来到了他身边。
可他告诉我，北朝要亡了！
秦北屿，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对不起白兀。”秦北屿伸手擦了擦我眼角，“朕本来想娶你为妻，想陪你一世的，可是……”
我瞬间泪如雨下：“我去阻止，我去想办法挡住沧浪山脉断裂！”
我可以调动百万阴兵，我可以把北乾叫过来，把我所有能调动的鬼物都调过来。
挡住沧浪山脉。
管他什么天谴，管他什么天道，我顾不得了。
我不要秦北屿走，我要为他护住北朝。
“傻瓜，凡事不要逆天而行！”他轻笑了下，“朕在位这些年，没有让北朝子民受多少苦，也无愧于他们。”
可是我呢？
我为了你差点被天劫打死了，你就这样离开了。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秦北屿，好多话想说，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藏在我心里的话，到底是无法启齿的。
他虽然是神?，但凡人之躯也看不出我是谁，我猜他并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
“对不起，朕辜负了你三年的等待。”
秦北屿说着忽然侧身凑到我面前，犹豫好久，在我眉间吻了一下，“白兀，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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