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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我棋艺高超，而是楼小小暗戳戳地放了水，我就险胜了一局，变成了两胜。
闲谈中，我才知道州知府一直想纳楼小小为妾，但她不愿意做小。
我听着她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嫌弃州知府年纪太大，而她瞧着应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
在青楼，很少有女子如此清醒。
许多女子都是有人赎身就赶紧嫁了，离开那迎来送往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但楼小小觉着，与其去跟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不如让很多男人来争她一个人。
我问她，以后老了怎么办？
她笑说道：“老了就找一个不嫌弃我出身的地方，落发为尼，青灯作伴，赎我一身的罪孽。”
她真是人间清醒，想得通透。
如果一个人前半生罪孽深重的话，用后半生来赎罪，在阴司也是能功过相抵的。
楼小小这么想，一点毛病没有。
这么说来，她对州知府的若即若离是谋生的手段，而州知府似乎也很享受这一点。
我记得秦北屿提过，当年他还是小县令的时候特别的勤俭节约，也爱民如子。
果真是饱暖思淫欲，富足了，想法也多了。
我在这儿只是借宿，不打算多事，也没去管区区一个州知府，为何过得如此奢华。
晚膳时，州知府大摆筵席，美酒佳肴全都有，边吃还边让楼小小那群歌舞姬表演。
老头子很享受这种纸醉金迷的感觉，一整晚就盯着楼小小，眼珠子都没挪过。
他夫人对我热忱了许多，一个劲的给我敬酒，但我又不能吃这些凡间的东西，便找了借口说身体不适，先退下了。
回到厢房过后，我用幻术将枕头变成了我的样子，而后捏了个咒直接遁到了织娘这边。
铺子里有羸弱的灯光，想必她在里面。
门外也没有鬼魂排队，我便径直走了进去，看到织娘正佝偻着背在整理那些断胳膊腿。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进的货，这些胳膊腿都新鲜得很。
我问道：“织娘，我白天来找过你，你是去进货了吧？”
织娘霍然转头，微微一愣，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战战兢兢地道：“织娘见，见过君上！”
君上？
那便不是跪我，跪的是我乾坤袋里没办法化形的小金龙。
她如此惶恐，想来秦北屿在神族的地位极高。
我淡淡道：“你且起来，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织娘起身过后，下意识瞥了眼我的乾坤袋，讪讪道：“鬼王殿下请说！”
我把小金龙从乾坤袋抱出来，它早已经昏迷不醒，满身血气腾腾。
织娘吓得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那不是真的虔诚，而是腿软。
我解释道：“它受伤了，我需要灵脉线来给它缝合伤口。”
织娘这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小金龙，连忙又埋下头：“君上这伤势如此严重，一般的灵脉线恐怕不行。”
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是了，上次秦北屿腹部的伤就是取了我的心头血。这次的伤，必然也需要我的心头血。
可是我马上要去边境帮萧文渊的忙，取了心头血势必影响我实施咒术。
但如果不给小金龙疗伤，怕是很危险。
我沉吟许久，把小金龙又放入了乾坤袋里，而后对织娘道：“取我的心头灵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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