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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相思树下望着那满树的红豆，眼睛因为含泪而一阵阵的刺痛，于是一股热流滚了下来。
不是泪，我闻到了血腥味。
我召来一片云霞撕了片缠在了眼睛上，便打开了天眼。
眼底所见之处，空荡荡一片。
我走进了大殿，里面的布置与曾经我见过的一样，干净整洁，且冷清，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
其实除了人族，其他各族都是这样，生活冷清枯燥，活得越久，就越是了无生趣。
我躺在秦北屿曾经躺过的软榻，闭上眼，仿佛又看到了曾经两小无猜的样子。
那时候他十来岁吧，天母觉得他被折磨得差不多了，便让十大长老将他接回了创世大神宫。
他偷摸着把我也带回来了，我就躲在他怀里，扒在他心口的地方，听着他紧张的心跳。
等十大长老走后，他便把我放出来，抱着我在他的宫中转来转去，给我介绍他所有的宝贝。
“小东西，这是我三岁生辰时，从九天之上摘下的星石。”
“小东西，这是我偷偷去不周山玩时带回来的松树，都长大了。”
“小东西，你看那晚霞可漂亮？等你化形成人后，我便让织娘用它给你做一套天衣如何？”
“小东西——”
秦北屿喜欢叫我小东西，因为我真就是个小东西，小小的一团，就像个发光的烧饼似的。
他特别渴望我快点化形成人，因为有个叫玲珑的女孩老缠着他，而且天母也有撮合他们的意思。
可欲速则不达，我越是着急，反倒越不能化形。
又一次好不容易能凝出一点人形，正要跟秦北屿显摆的时候，就看到他和那个叫玲珑的女孩在一起。
我赌气回到大荒，好久都无法凝出人形。
我想那个时候，我就好喜欢秦北屿了。
此后的许多年，秦北屿都会用他的灵血来加持我修行，我便逐渐有了人形的样子。
四肢，脑袋，都有了具体的五官。
我犹记得那天的天气特别的不好，常年不下雨不下雪的大荒，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我正盘坐在石洞里行大周天，忽然看到漫天都是雪花儿，激动得飞了出去。
我想，这世上应该没人能无聊到去追逐一片雪花儿，从地下追到天上，然后……
我化形了。
我就在一片纷飞的雪花儿中莫名其妙的化形了，光溜溜的，还没有衣服穿。
再然后，我看到秦北屿踩着云霞过来了。
他一身玄色锦衣，披着雪白的披风，头戴墨玉紫金冠，真真儿是颠倒众生的存在。
我心下一慌，直接从天空坠了下去。
秦北屿眼疾手快地飞过来把我抱住，目光往我身上一扫，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他慌忙拉起斗篷将我裹住，结结巴巴地道：“小东西，你，你化形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就化形了嘛。”
我把脸凑到秦北屿跟前，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笑问道，“阿屿，你瞧我好看么？”
他不好意思地抿着唇点了点头，却不敢往我脸上瞅。
我便又凑过去了一些：“那你喜欢不？”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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